除掉秦紹。
奈何裕王早有準備,帶著秦紹躲到渝州去,人流混雜秦紹又是“病秧子”少出門,實在不好動手,這才一拖數年。
“你知道嗎,看著秦紹長大我有多急。這些年我去了渝州三次,三次都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容閎眼裡閃著寒光,“甚至三年前我藉著歷練的由頭外放,在渝州正正呆了四個月……”容閎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喉嚨,說了半截便停下不語,反而親暱地去摸毓靈的鬢角:“毓靈,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孩子。”
毓靈頸上寒毛倒豎,說不出話來只會搖頭。
容閎還不死心:“毓靈!你想想,難道你不想咱們的兒子當皇帝嗎?那樣你就是監國大公主了,你甚至可以做女帝!你看看承安大公主,你想想你也是嫡公主,先楚還有長寧女帝,她們可以,為什麼我們,你和我不能?”
毓靈整個下巴都在顫抖,“你們瘋了,你們都瘋了,大姐瘋了要做皇帝,你瘋了要謀朝篡位,還要我發瘋,我——”
“毓靈!你醒醒吧,秦紹也是個女人!”容閎扔出重磅炸彈,“德王和曹太后沒有撒謊,秦紹真的是女人,我已經有了證據!”
容閎命人把顧氏的狀辭帶上來:“你看到了嗎,顧氏,秦紹的長嫂,我已經治好了她的瘋病,她願意出庭作證,證明秦紹的確是女人,證明這一切都是裕王為了奪嫡的騙局。”
毓靈還是搖頭,不敢相信:“父皇不是……驗明正身了嗎?”
“陛下?呵,陛下油盡燈枯秦紹卻權傾朝野,你覺得陛下還有的選嗎?”
“不——”
“不什麼不!”容閎按住她的肩膀,蠱惑道:“你要想清楚,秦紹來長安前陛下身體一直康健,為什麼她才來了一年,陛下就一病不起?她和容宿日日耳鬢廝磨難道枕邊床頭,容宿就不曾要過我的王位,不曾疑過你的孩子?毓靈,我們不是隻生一個孩子的,只要你日後生了兒子都會成為她的眼中釘,我們逃不掉的!”
毓靈覺得自己好像沉淪在黑暗中,一張大網迎面罩下,她越是掙扎,就越穿不上氣來,目光迷離之際只有容閎帶著痴情面具向她伸出手來,喊著她的名字。
“毓靈,堅持住!”容閎深情呼喚著,毓靈滿頭是汗,接生的婆子忙著燒水換盆,不住地喊著:“用力,殿下,用力啊!”
“王爺,殿下昏昏沉沉,根本使不上力啊。”婆子跑到門外跟容閎稟報,還說:“這樣下去,只怕會一屍兩命啊。”
容閎的臉瞬間就青了,八個月早產兒本就難將養,若是再耽擱,只怕……
“來人,封府!”容閎忽然喝道。
婆子不明所以,只見烏泱泱的兵衝進各處守得嚴嚴實實。
容閎手持寶劍,衝進那不遠處的小院。
三個孕婦跪在他腳下,婆子們慌慌張張地上前迎接,迎頭卻是一把血光。
光影交疊,殺戮的刀尖血挑三尺,牆壁倒影出男人單手托起一四肢掙扎的小傢伙,地上已是一片血紅再無生氣。
“有刺客行刺殿下,已被就地正法,但殿下受驚早產。”容閎勾出一抹笑意:“喜誕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