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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日頭才剛剛升起,早早起來在院中打了一通拳,又洗漱了一回,王星平便端起早飯在書房中邊讀邊吃起來。
看著少爺自回家以來便埋頭書中,小六心中也有了幾許欣慰,雖然比少爺大不了多少,自家父親和老爺都被蠻人殺死,也還在悲痛當中,但看見家中振作,心中又有個期盼。
“少爺這是讀的什麼?”
“《中庸》,講的都是做人的道理。”
王星平閒居家中,又才剛過了年不久,這幾日除了給母親晨昏定省,便別無他事,於是多餘的時間便都用了來溫習書本。
早已過了開蒙的年紀,《論語》至少已算是背熟,《中庸》、《春秋》也都看過一些,原本在社學中都是學過的,但是為了早日適應這個身份和時代,也是為了給枯燥無味的生活找點樂趣,也就只能如此讀書了。
守孝期間禁娛樂,想要外出還得有個說得不去的名頭,否則族中和街坊雖然不至於把自己一個孤兒怎樣,背後戳脊梁骨的事情總是難免。
可除了讀書和在家中後院練練拳腳,王星平也實在沒有別的休閒,市面上能夠買到的各種狗骨頭做成的小玩意,即便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也是不屑的。
照舊制,孝子守孝期間是不能居家的,得在父母墳塋旁另闢一處棚子獨居,只是到了明末這時節,許多規矩早是壞掉了,是以王星平這樣只在家中‘老實本分’的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不過說來也有一樁好處,不用擔心有人上門議親,以王家的門第,在貴陽府中雖然算不得頂尖,也是殷實的,找個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小姐做正室不在話下,只是守孝期間,之前經常登門的牙婆們就都不會貿貿然上門了。
照常理若不是出了這事,再有個一、二年,雖然還算不得晚婚,但王星平的年紀也是貴陽城婚姻市場上的當季貨色了,這難得的清淨對於未來的家主也就顯得彌足珍惜。
不光是要梳理過往的記憶,還要梳理清如今的局勢,作為一個穿越者,如果連僅有的優勢都不能利用的話,實在不能說是一次好的穿越,何況還得確定這個歷史軌跡與平行的那個世界是否還有偏差,本來這一回就出了太多的意外。
前一位主人的記憶,加上前些日子在外的經歷,基本可以確定如今就是明末的萬曆四十五年,也即是公元1617年。
在梅凱西的培訓中,作為顯學的明史,是曾經被幾次重點講過的,雖然確切的時間已經無從查證,但赫赫有名的萬曆三大徵肯定已經是過去式了,至少從息烽所的將士和楊保兒的族人口中都已聽過多少次,三大徵中最末的平播州楊應龍之役也已過去了十多年。
至於皇帝,恐怕自己沒有穿越的經歷,也會和周圍尋常人等一般,不會覺得再能多活幾年了。
明神宗生於嘉靖四十一年,照著日子推算,如今也是五十五歲的人了,這歲數在近代以後不算什麼,但放在明朝的皇帝身上可就微妙了,要知道自朱元璋以後,大明的天子活過六十歲的一隻手數完還有剩。
萬曆之後,大明是一代不如一代,也漸漸露出了衰亡的氣象,可王星平知道,梅凱西的觀點向來將明末各種問題的責任歸結到神宗身上,無論是大宋還是大明,似乎神宗皇帝都是爭議不斷的人物。
“好了,有什麼事情?”
平日讀書,王小六從不敢打擾王星平,今日貿貿然的打斷,當不是因為對書中內容有所領悟。
王小六回道:“明日是王家老爺的壽辰,奶奶交代過的。”
王星平一拍腦門,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二月二十九是王命德的生日,每年都是父親去致禮的,今年因為慌亂間便把此事忘記了。
但前日蕭氏想起,便要王星平記得提前一天去王府拜望,王星平如今是守孝期間,壽宴這樣的事情,又是族中長輩,還是要避避嫌疑。
但王命德於先前事情中出力不少,不去拜望也說不過去,便商議下提前一日前去,原本要在家中佈置準備,王命德當也不會出門。王星平又是族中的晚輩,不比外人,是以也不需再送拜帖,直接去通傳便是。
出了熱孝,倒也不用穿著衰服或是大功那樣誇張,在家倒是無妨,如此穿著出門,反倒招搖了。
換上一身素色圓領的細麻布袍,配上粗麻腰繩和黑色網巾,加上娟秀的面貌和身材,倒也別有一番氣度。
正要出門,卻聽後面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喚道:“哥哥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