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冷不丁地說道:“方絕,你師祖可是很反對這件事情的,你要考慮考慮自己的立場。”
“師父。我覺得李觀師兄做到這件事情並無大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諸多長老,太上煉器、煉丹的時候,不也是曾經用過異獸的幼崽來充當材料?
而且天魔脈之人,本就是罪該萬死的,如今我們只是藉助他的力量減少我們弟子的傷亡,有何錯。
能反對這事情唯一的點就是方法不符合道門以往作風,但只要我們目的正確,而且我們也沒有傷到任何無辜百姓,為何不行?”
“那不一樣!”
周源盯著方絕,這傢伙出去了一段時間,嘴皮子是利索了不少。
“哪不一樣,不就是一個可能只是當做輔料,一個當做主料。李師兄做的更為得直接罷了,但歸根到底本質上是一樣的。”
“可這事情違反倫常,違背天理。”周源盯著自己的弟子,冷聲說道。
他已經有一個逆徒師兄了,要是他的弟子再成為逆徒,周無法能打死他!
“祖師何曾說過這事情違背天理,無非就是後世自己研究新增上去的。祖師還說長生路上需抓住一切機緣。
對我們來說,或者這不是機緣,但對那些見神層次的弟子來說,這就是機緣所在。
如果這東西能推行下去,我們底層弟子的傷亡至少會少個三成!
我們的宗門該以弟子的生命來當做最重要事情,還是說為了一句有違天理就不再管這件事情呢?
弟子說完了。”
方絕抱拳朝著周源說道。
“你是要當這個逆徒嗎!你是要氣死你師祖嗎!”
“如果這就能氣死一個武身境的話,那我也算是能名留千古。”
方絕聲音堅定,他走的道路就是多數人的道路,在他看來這種有益於多數人的事情,他都會做。
李觀看向方絕這傢伙,可以的,不愧是見識最廣的人,連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都弄出來了。
“既然存在爭議,那就表決吧。長老和長生弟子一票,元始弟子和太上長老兩票。
同意的落座左邊,不同意的落座右邊。
不可棄票。”
靈虛聲音平淡,沒有對任何一方的偏頗。
其實在他看來,這種觀念上的衝突是必然的。
新生代的升起和老一輩觀念碰撞在每一個勢力都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很多時候,新生代尚未升起就被老一輩的人思想給帶到他們那一輩的思想去了。
靈虛倒是看得開,畢竟他當年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力排眾議清掃宗門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推行原本即將被扼殺的長生大會,甚至舉行到至今。
雖然有些事情確實變得繁雜,但起碼不會因為某個人乾綱獨斷而走向一條無法挽回的道路。
原本按道理來說,老一輩的人比起新一代更具有經驗,他們見識更加廣博,對事情的分析更為全面,大部分新生代都會被說服。
但如今長生道內外部都處於一個極度變化的時候,無論是外部環境在迅速變亂,還是長生道自身在急速地發展。
在某些方面,新一代的想法,或許不一定會差過老一代,甚至可能會更好。
在座的太上長老一共有十三人,真王脈五個,普化脈和法源脈各有四個,現在普化脈的周無法離去了,不過他離去之前早已經說了反對。
長老原本共有四十五人,除去沒來的十二人,這裡共有三十三票。
整個長生大會目前有著六十七票,除卻李觀和靈虛。
只能正否的話,肯定是能抉擇出結果的,這也就定性了這件事情必須要不支援,要不否決。
不然的話,拖拖拉拉,只會浪費宗門的資源。
方絕原本坐在右手邊的弟子席位,聽到後二話不說起身朝著太上長老所在的左手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