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隻比茶碗大的異彩狼毒飛蛛朝自己飛來,孟姜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叫,李青童急忙躍身掠去,飛起一劍將飛向孟姜的毒蛛王斬落在半空中,接著迎向一隻飛來的毒蛛。
梁青山眼見飛撲而來的毒王蜘蛛似是接受過專門訓練一般,飛攻方法和飛行的規道很是別緻,不由地好奇心大起,便並沒有出劍,而是閃躍挪騰起來。那隻毒蛛一撲不就,接著又如陀螺一般轉回身來,展開了第二次進襲,梁青山再飛身旋步躲開,轉眼間就攻防了五、六個回合。
另一邊的花青樓覺得五師兄如此鬥耍非掌有趣,乃學著梁青山的樣子舞起掌來,可終究內功真氣比梁青山差些,掌控的並不自如,加之進攻他的那個毒蛛,象是四隻之中的王中王,體型更大,進攻也更猛烈。花青樓的掌速越來越跟不上飛蛛王的進攻速度,由最初兩招的應付戲耍變成了後來的全力防禦,竟也越來越吃力,想拔劍竟然也無暇了。最後被飛蛛猛然一襲刺咬中了右臂,花青樓只覺的一陣劇烈的麻疼,額上滾下大顆的汗珠,眼前一黑摔倒在了地上。
“十五!你怎麼樣?”
李青童急忙飛起一劍,將那一隻環著自己飛繞不停的毒蛛王斬於眼前,又躍身將飛到花青樓身前的另一隻狼毒飛蛛王一劈兩半,蹲下身來將花青樓抱起。
那邊梁青山也斬掉了最後一隻飛蛛王,魔玄長老等四人卻已經借飛蛛纏繞之際逃走了。
梁青山扯開花青樓的袖子,但見刺破的傷口之處紫黑如塗了墨汁一般,整個右臂已腫脹起來,便自儲物囊中掏出一丸救命丹塞入他口中,拍著他的後背嚥下。幾息之後,花青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孟姜擔心地說。
但是救命丹只能救命不能驅毒,用不上。他們雖然有些解毒丸,但這種類似蜂蛛混血的飛天狼珠王,他們從沒遇到過,所帶之丸也無效。梁青山便為他施加內功逼毒,吐出了三大口黑血後,花青樓這才清醒了些,卻如一個重病患者,渾身軟弱無力。梁青山又點住了他右臂上的幾處穴道,只能先勉強控制住,防止蛛毒向身體擴散。
李青童把花青樓扶上馬,四人緩布慢行,但見前方的山坡上,有一片紫黑的石板鋪就的寬闊平坦的廣場,廣場上有七棟的圓牆尖頂的白色宮殿,有點象後世的蒙古包,只不過每個尖頂上都頂著一個太陽一般的火紅球子。細細看之,圓柱形的一圈牆壁乃是打磨溜光的白蠟樹杆密立做成的,尖尖的殿頂則是一種小型的白玉瓦。七座建築大致相同,排列成了一個勺形,正中間的那座尤為高大,遠看象座神廟,走近之後下馬細看,但見正中供奉了一個高大猙獰的妖魔神象,神像右手託著一顆紅紅的太陽,左手握著一輪月芽形的銀
白彎鉤,卻是戾氣蒸騰。神像兩側侍立著四個小一點的妖魔雕像,個個獸頭人身,散發著一種莫可名狀的幽然磷光,分別是虎頭人身的魔煞長老、鹿首人身的魔玄長老、蝠首人身的魔法長老、和馬首人身的魔幻長老,每個雕像前都立有一塊紫木牌,上面豎刻著了一行各自尊號的文字標示。
原來這個毒蛛谷的谷主,乃是一個本體為鹿的妖獸修煉魔化而成的。
孟姜瞅著新奇,就想伸手摸一摸。
“別碰!有毒!”梁青山喊道。
“五師兄,放火燒了吧,否則這些巨毒會遺害後來人的。”李青童道。
四人遂放火點燒了這山谷裡的七星妖魔宮殿。
誰知這七星幽魔殿有七條暗道蜿蜒佈滿山谷,且每隔不遠就有通氣口連通出來。煙火沿著暗道擴散開來,焚燒而去,又有無數的毒蜘蛛紛紛從通氣口蜂湧而出,但沒跑多遠就被飛竄的火苗焚燒成灰燼了。整座綠水青山的碧天谷,瞬間變成了一片黑糊糊光禿禿的無機谷,四人不由地感慨萬分,但也是萬般無奈。
孟姜的眼中更是顯露出悔意和矛盾的神色,只是三人沒注意到。
花青樓為蛛毒所傷,別說御空飛行,連馬都騎不了。梁青山和李青童只好劈木為材為他製作了一輛馬車。
此地距青陽山已經有幾千裡之遙,馬車又慢,返回已無可能,四人只好騎馬趕車,緩緩西行。
行了十數日,每到一寨一鎮,四人第一要務就是為花青樓尋醫問藥,無論自稱赤腳仙醫的、還是被稱作神醫道醫的,看罷花青樓,皆無奈搖頭,無法無藥可制,梁青山李青童只好日日交替為他輸送內功真氣,控制傷毒的擴散和加重。
這一日到達江陽城,梁青山總覺得一路上有人跟蹤似的。
四人來到附近的一家客棧酒肆,拴馬卸車,剛剛踏進店門,梁青山向外掃了一眼,看見門外有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飄閃了一下。梁青山急忙轉身追了出去,只見女子一身靚麗的紅妝,身材婀娜如楊柳,輕步盈盈如仙女,明眸閃亮如星石,面龐皎潔如明月,那神態氣質,與離開青陽山前一身女兒紅妝的楚青臺並無二致,不是十四師妹又是誰呢?
“師妹!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小子,你認錯人了吧?”對方轉過臉愕然反問道。
“十四師兄,你不會變成了師姐就把我們忘了吧?”李青童也趕了過來,急問道。
“楚青臺啊楚青臺,你不會連我這個瀟灑風流的花青樓也給忘記了?”花青樓慢慢地走去,一邊走一邊高喊。
“我不是什麼楚青臺,三位請讓開!”女子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