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了一個有著三百年修為真氣的十多歲孩子。”醫伯淡淡地說著,又喝起茶來。
“三百年修為真氣的十多歲孩子!這怎麼可能?”玄梅剎時驚呆了。
“是不可能,我當時也認為這不可能,但卻是千真萬確。”
“噢?師兄你詳細說說。”玄極道長也急不可待了。
“這孩子是山下奈何城寧國候府上鎮南將軍的小公子,平時總去妙門峰前攀巖爬樹地玩耍,無所不淘。這一次他獨自去了,不知什麼原因從妙門峰前的樹上摔了下來,昏臥山地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送回家,還持續昏迷發燒,三天後才甦醒了過來。這時我正好從外地遠遊回來,剛一落腳就被侯府的管家請了去。我手往那孩子腕上一搭,其脈雄洪有力,尤如淘淘江水,氣勢磅礴。我掐指一算,發現他體內充溢的竟然是世所罕見的‘藍能真氣’。”
“‘藍能真氣’!那不是俗稱的能魔之氣麼?”玄極道長驚問。“我聽師傅講過,千年前的祖師爺、年輕的青衣道尊,曾在紫陽山上習武修行,因發現了天道陵和天道書,便開始煉功參道,後又奇遇了‘藍魅星石’,喜得‘藍能真氣’,從此功法大成,遂攜了兩位師弟、當時青春年少的紅衣道尊和花衣道尊,創立了我紫陽道真武學大派,開世間學道習武修真之先河。”
“是啊!我也聽師傅講過,先尊們苦研了三代、才參透那些如爬蟲走獸般的天道碑文和天道書。紫陽山後來又有幾位前輩上尊也得到過此等藍魅奇遇,但據師傅所講,也不過就那屈指可數的兩三位而已。我們青陽山這邊,已歷三代,可是還從未遇到過此等奇異。”玄雲道長悠悠地說。
“這些我也略知一二,大師兄你趕緊往下講那孩子的事吧,真是不可思議!”玄梅頓促道。
“據我的推衍,他應該是昏死在妙門峰上的那個夜晚夢遊太虛了。不知是什麼機緣巧合,他遭遇了飛掠虛空的藍色巨星宏石——應該就是我們所說‘藍魅星石’,但比師傅說的‘藍魅星石’可能還要大;他吸納了那天際的星石之力——我們就理解成是‘藍能真氣’吧,而且還一連奇遇了三次、也吸納了三次。”
“奇遇了三次!”玄極掌門驚道。
“是的,因為我切出他脈中有三股互不相融的力量在鼓磨激盪。”
“紫陽山上的師祖們,聽說也只是偶遇過一次半下的啊?”玄極道長驚道,“如此說來,這塊世間奇石怪玉,還確實與我們青陽派有緣了?”。
“當然了,掌門師兄,那可是在我們妙門峰前得到的奇遇啊!對了大師兄,你剛才不還說有致命的瑕疵嗎?”玄梅接著問。
“那孩子從小就頑劣無比,人送外號‘混世魔王’,特別喜歡去妙門峰前的青巖怪石堆玩耍,攀巖爬樹,燒蜂打鳥,無氣不淘,為此屢屢遭到父母的責罰。但他還是野性不改,一有時間就往‘妙門’峰這邊跑,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召喚,沒想到這一次遭遇瞭如此世所罕見的奇遇,確也同時遭遇了世所罕見的奇劫。因為這能魔之氣在其體內非常得霸道,因此也留下了氣衝火亂的重症和走火入魔的隱患,異常棘手!關鍵是他未曾築基,脈髓的寬度和韌度難以承納,隨時會有筋脈碎斷的危險,這就是我說的致命瑕疵。我臨時傳授給了他一套我行醫中自創的‘煉神化氣’之功法,輔之以草藥湯劑,暫時把他那一身的能魔之氣,壓存封鎖在了其小腹的氣海丹田穴裡,但根本的癥結沒有解決掉,隨時還都有崩發的危險,筋脈碎斷變成廢人不說,性命都怕難以保全。不知師弟你有沒有什麼萬全之法?”
“奇遇越高,奇劫也就越大,道力與魔氣都是隨著那一身的‘藍能真氣’而浮蕩的。我也沒有什麼兩全之法,但我想還是要竭力去試試的,試試我們的‘無極訣’怎麼樣?”
“‘無極訣’和‘太極訣’,都是師祖當年從紫陽山傳過來的,是我們道真功夫的無上要訣,效果肯定是有的,可惜我們青陽山沒有紫陽山那邊那樣好的天境和寶器啊!”玄雲道長嘆道。
玄極掌門以手捻鬚,沉吟道:“即使沒有,也要試試,不過沒有個三年五載的時間,是難見起色的,要想徹底醫治,恐怕就得一生修行了。”
“這不正好嗎?收入青陽,於侯府李家那是為他們治病救命,於我們青山派嘛,修琢好了就會獲得一個奇資天才,修琢不成就當成一次試驗,反正也損失不了什麼。就當成上蒼送給我們青陽派的一次兇險型機會唄!難道我們還要放棄不成?”玄梅道。
“當然不能!”玄極道長正色道。“如今大華國享國三百餘年,衰微的徵徽明顯,亂世的根源正在孕育化生,說不準哪一天就會爆發,武林浩劫將在所避免,我道真兩派紫陽青陽便是首擋其衝。時不待我啊!眼下最重要的是挖掘有天賦的後輩弟子!年輕弟子的培養、道行功法的飛昇、和武派力量的聚合,乃是我青陽派眼前的重中之中啊!”
玄雲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師弟說的極是。只是這究竟是一塊奇玉美玉?還是一塊魔石碎渣?還不一定呢?而且這個頑童,自幼頑劣不化,有沒有修真向道之心尚且不知。”
玄梅道:“修真向道之心有沒有,先不談,治病救命之心,侯府肯定急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