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將傾風築的房門踹開,隨即把她放在榻上。然自己竟對她的傷處無法下手,唯在屋內踱步來回,頃刻著急的擰了眉頭。
那背上衣衫開口,道道血痕深潤。自是這般看著,都覺得疼!一想到,他那悶葫蘆師弟,竟對她下了如此之重的手!他這心裡……咬牙切齒,齒間嘶磨,各種憤意的詞兒一擁而上!總之,活該他一個人孤獨那麼多年!
然現在,並不是尋思這些的時候!他需先想個法子,把她救了!可法術終是法術,能給她些許真氣,卻不能幫她治傷!
即便他是名大夫,哪日恐被師弟翻舊賬!想來,還是冤有頭債有主!送至該送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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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南風盞已經歸了風傾殿,正久坐殿內,不知落思為何。從過戌時以後,他的心連同腦子便不得自控了。思緒亂飛,可飛去什麼地方,他也不清楚。
良久,忽聞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當即起身,行至門口。便見師兄抱著昏迷的季錦燭已是堵到了門檻一側。
師兄凝眉瞪了他一眼,半句未說,直接塞人入了他的懷。
南風盞只覺自己恍然怔住,愣是張開了手臂,依著師兄的意思,將她接進了懷裡。
“師兄這是何意!”摟著她的兩隻手,忽覺微顫,卻無法冷漠的鬆開。唯繃緊面色,找師兄討個說法。
然也明白,面對眼前這位從不講理的師兄,他也討不到什麼合理的解釋!
“我不管別的!人是你傷的!你得把她給我治好!”
“師兄這是硬塞!”
冷!冷的毫無情面!只是北月溟也不怕,畢竟「交手」多年,還是知道些對付他的辦法的!
那便是……死皮賴臉!
“我管你!我就讓你治!”瞪大雙眼,朝下挑動,多次示意他懷裡躺著個人!
此刻昏迷不醒,必須待他來救!
“季錦燭終是名女子,男女有別!我可讓她留在華陽宮內繼續修煉,但不能為她醫治!師兄還是替她另請大夫吧!”
“你別動!”北月溟即刻後退,防他退回,瞬抬指點動,“別人我不信!這人既給了你,就是你的!你愛治不治!反正,死也要死在你這!到時,你可別後悔!”
師兄瞬將袖擺揚動,上方血色顯而易見!一瞧便知是季謹燭的!
『可別後悔?』又是這樣一句,為何他要後悔?
師兄落下狠話,不待他回過,就擺袖離開了,唯剩他靜站門前,緩緩垂眸細看。
她的臉上已落蒼白,傷處必然不淺。想來,確是自己用的力道重了些,轉而回於殿內,靠左邁步,瞬迎輕紗拂面,思緒千扯。
人是他傷的,還要他來救!若今後都是這般,那他可真閒不住了!
身子微微俯去,便將她放到了中間的隔墊之上。
揚手招來一處薄紗屏風,瞬擋她的身後。他則退止屏風另一方,開始為她細細醫治。
用了些許法術,將其身子立起。而後退了她的衣衫。雖是隔著屏風,但逢窗外夜光射入,也能清晰的看得她背上的紅色血痕。
心中不由的顫了一下,因那上面,好似不止有他揮下的鞭痕。還有許多,已生疤痕的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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