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卿灼灼捧著賞錢撇嘴悶氣!眸光垂在掌心之上,看著手中的銀兩,頗覺可笑。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南風盞還是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就一個破梨木茶几,他至於嗎?
他一個護國王爺,還缺這點錢嗎?
當真給她扣了!還給她扣了一半!
“錦燭!你怎麼拿了這麼少?”
“……”抿唇不語,唯露不悅。
謝航笙忽迎她的眸中閃過絲絲寒光,便退去一邊不敢再問。
然這會兒,卻又來了個賈晟軒。一邊靠近,一邊將目光從自己掌心,挪至她的掌心。
“錦燭!你這領的怎麼跟我們不一樣?”
忍!攥緊五指,暗壓怒氣,薄唇狠狠扭扯,咬字頗重,“我事先支錢了!”
“北月師伯跟王爺師父對你可真是好!”
好?
賈晟軒的話,無疑是在她重傷之處撒鹽巴!奈何,她還得要面的僵扯嘴角,笑一笑。
清風拂過,吹的她額間碎髮來回瞥動,一捋再聚捋,捋不順暢!終是撅唇吹起,滿口怨火。
“今天,是諦伶歸家之日!你們可在辰時離開,最遲戌時回來!聽見了嗎?”
哎呦!那架勢還真是有模有樣的!聲線亦是頗為洪亮,不似扯著嗓門的瞎喊!
卿灼灼唯轉身盤手,靜看高臺。從前逗比的鬼差風畔,如今也能挺直腰板的管理一眾了!
他的凡塵遊歷,確是厲害!
想於此,忽覺哪裡不對!等等!雪刃呢?不該是雪刃出面通知事情嗎?
在她抬頭左右盯瞅之時,身旁的諦伶已皆如數離開。
“謹燭!走啊!”賈晟軒不忘喊她一聲。
她再轉身,又遇謝航笙伸手拽上臂彎。
“你們先回吧!我家離得太遠!一天來去也不夠!容我暫想想!”放下盤起的手臂,靜站原地,不做邁步。
只是瞧著,賈晟軒跟謝航笙一左一右皆盯著她。知他倆是在關心,然她,苦悶至極!
忽又氣了某王的小肚雞腸!給她開這點銀子,她是搭車還是不搭車!內唇轉而擠在牙縫中咬了咬。
家裡如今住了五口,皆等著她發工資養活呢!十兩白銀瞬變五兩!就相當於兩千塊錢只剩下一千!
扣的可真狠!
“謹燭!不如你去跟北月師伯和王爺師父說說!興許能多放你幾天!”
唯挑一眼,不露期望。
賈晟軒說得容易!北月溟那還好講!南風盞那卻是懸!
“你們不都知道盞王不近人情,不理俗事麼!他能答應嗎?”
“那怎麼辦?”
看著傻大個越發上神兒的擔憂,卿灼灼唯有抿唇一笑,使他寬心,“沒事!待會兒我找輛馬車回去就快了!”這確是個辦法!然那些離家甚遠的諦伶,怕是連這個辦法都用不上!
華陽宮誠邀四面八方的能人義士,到了這裡,卻是月月年年的不能回家!
南風盞組個華陽宮還真是不近人情啊!
轉而晃起眸光,就見金碧琦從旁側擺袖離開,她的身邊無疑被厲斆揚,風燼帆,鄒廣寒三人護著。
瞬時瞥來一眼,甚顯冷冽。
小丫頭記個仇,可真是長!
剛微微垂眸,便覺前方行來一人,恰擋了她的暖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