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映院內別樣。
多年未經她打理的小花,各個長得貌美奪目,挨挨擠擠間,如是在她這個原主人面前爭相鬥豔。
她卻瞧得眼眶灼痛,不過片刻,便已含淚水打轉。心中百感,交集衝刺,在她心窩與大腦之間,連線軌道,猛烈迴圈。
“這些年,王爺為你做的...又何止這一件事!”
耳畔傳來的聲音熟悉,語氣,卻再不似她所認識的雪刃。
卿灼灼靜靜地回了頭,眸光不自覺的轉著,曉得那個傻瓜王爺,定是如他這下屬說的這般,如此,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吧。過往太多的誤會,太多的錯恨,也該讓他們隨這初春的清風散散了。
仰望漸暗的天空,雖有數雲遮目,但終是雨過天晴的象徵。
聽雪刃細講那日情形。
高高地城牆上,揮灑著她的不甘。血衣映了滿地鮮紅,天邊劃落的雨水,似是對她的救贖。自古,有多少女人敗在了權利和愛情的抉擇中?願上蒼施以憐憫,淨去她的邪惡,來生可投身一處好人家。
至於南風盞臂上的毒,來的蹊蹺,混亂之時,飛箭清準。方染汐再過心狠,也斷不會對舊愛下如此狠手,不由嘆聲,某王的仇人可真多啊!
聯想那日,易容成黎戰的人,或為同一路。這件事,她定會查個清楚,南風盞遇事不究,可她卻是個吃不得虧的人。
看同一片天空,由黃昏入夜。
南風盞獨站房內,守窗凝思,眉梢早已擰成了疙瘩。藏於自己心頭的事,太沉,太重,不知何時,才能一吐為快。更是不清楚,自己所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次日,卿灼灼起的甚早。
陽光明媚的一天,微風尚好。
推開房門,深深呼吸,做著大女主該有的“神清氣爽”!
幾步下了門前石階,才發現,這個清早,在她院子裡幹活的人...可是不少!
沁雪園已沒了從前的安靜,處見三兩結隊的王府下人。可修剪花草的並不修剪,打掃地面的也不在打掃,而是分幫明確的在她面前喳喳喳喳!
卿灼灼的臉上,雖不見多少意外,但此情此景確從未見過。
好奇,這王府裡,是出了什麼八卦大事?
腳下漸邁兩步,本想去湊個熱鬧。腦袋瓜裡,頓時咔哧如似抽筋兒,小嘴順勢的揪緊:王府裡能有啥八卦事?要有...也是關於...她...吧?並非是自作多情!只是趕巧她剛回到這!
凝思小會兒,一個抬頭,就見十幾名方才還各自結群的下人於這刻,並了長排的對她行了大禮。此情此景,讓她更蒙了。
“王妃,早!”齊刷刷的。
她尷尬的笑了笑,“......早!”但心裡並不高興!
這個南風盞安排的倒挺快,是怕我她了麼?
點頭回應,隨後捏緊裙襬,準備逃開。
先得去找主事者好好談談!
左顧右盼,又怕丟了形象,又怕在此多待。小腿搗的漸速度,不一會兒就衝出了園門......
“哎呦喂!我這老腰哦——”
誰?卿灼灼聽音甚熟悉,可撇頭看了一圈也不見人影。就在她擰眉疑惑之時,眼皮吧嗒下移,瞬時瞄見了地上的素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