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直朝前方行去。
南風盞靜坐右側,時不時地撩眉盯視。含情脈脈,只對她眸。
卿灼灼卻始終握長劍,低頭不抬。似隱了太多思緒,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消散。
北月溟撇唇來去,左右皆瞅。一會兒瞥瞥這邊,一會兒撩撩那頭,反正這中間人就是不好做。
金碧琦並沒有前幾日的唧唧喳喳,坐在其師父身邊,竟一瞬睡著了。
趕車的隨從越發過分了,到了坑窪之處也不知穩當著過,還如平道時的速度,駕的委實興奮!
這是不知馬車裡坐著的人有多難受!
一會兒一晃肩,一會兒一垂頭,繃的身子當真不自在。
正坐的人自是覺不到什麼!唯她側坐,時刻警惕,每到一個拐彎處,都要繃一會兒身子,直感腰板痠痛的要命。
因同她對著的…恰好是……
“哎——”這心裡剛想著,就遇了極速拐彎!身子瞬時前傾,不論她怎麼繃緊,都已沒了用!
南風盞即刻伸手穩住了她,墊在她的掌心底下,用了些力道的託著。
氣氛恍然尷尬,在馬車內,在北月溟的眼皮之下,就這樣,僵持了半刻。
卿灼灼自是不想!這般影視劇裡的甜膩狀況,以後就不要發生在她跟南風盞身上了,因她心中…承受不來!
遂立刻抽手坐正,雙唇緊抿,不敢抬頭。
省的被旁觀的師父,樂呵呵的看戲!
南風盞亦收回了手掌,馬車繼續向前,車內依舊安靜。
一直到黃昏微落,人也累了!馬也疲了!就準備在林中尋個舒坦的地兒,休息休息。
賈晟軒駕馬退回,得了王爺師父的同意,便下馬找地。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真要在這睡一宿?”
南風盞瞬時瞥眼,“師兄來我華陽宮的時候,就沒這樣過?”
“我……”差點被悶葫蘆給發現,“我當然住過啊!這不是還有女眷麼!”
嘿!卿灼灼當即也瞥了他一眼,這怎麼就賴上別人了?明明是他自己不習慣!
“我無所謂!在哪都能歇著!”話畢,杵劍身,下馬車。
南風盞抿唇瞥眼,直看她跳下馬車的背影。可憐她的灼灼,怎麼就變成今天的冷漠相!
賈晟軒奔的利索,沒多久就打了野味回來。航笙上前迎著,誇兄弟機智!
“既然在這裡歇腳,總要弄些吃的填飽肚子啊!”話音微落,瞬時擠了兄弟一下,“哎!我見那方有個湖!你再去抓幾條魚來!”
“好!”航笙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恰在這瞬,見了金碧琦揉著眼睛的下了馬車。遂,他將方向改變,先奔了她那方,“碧琦!你若無聊,就跟我去抓魚如何?”
“魚有什麼好抓的!不就那幾下就抓上來了麼!”當即擺手,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吧!”
謝航笙並不想就此放棄,仍將極具感染力的笑容揚起,“去吧!你在岸上等著!你讓我抓哪邊,我就抓哪邊!給你解悶!”
“……”金碧琦瞬時蹙眉,放了手臂,冷眼瞄他,“你無不無聊啊!我都說不去了!要去自己去!”
奈何,他的感染力,吸引不了她。
只得抿唇退步,再變方向的奔去湖邊。
此間,唯有一方的兄弟,因心疼他而搖起了頭。
然,金碧琦扭身走了兩步後,竟又轉了頭去瞧看,在看到他奔走的背影后,又忽然覺得心間犯堵,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唯抬手撫了撫,邊回正身子的朝前邁步,邊伸手一下接一下的輕撫,可還是感到…一點用都沒有!
恰於此刻,鄒廣寒從她身側走過,瞬時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當即頓住,止在原地好一陣。
而鄒廣寒,卻表現的若無其事,轉行至卿灼灼身邊,幫她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