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拉住他的,雖過程中有掙扎,可她真的伸了手,卻始終還是晚了一刻。遂快步至桌邊,拿起長劍,直奔客棧外。
漆黑的林子裡,狂追不停。緊盯著他的雙眸,似是她此間...唯一的光。
距離愈加拉近,卿灼灼踮腳躍起,順勢拔劍刺上。
兩方忽而襲來數條紅色絲帶,擾著她的視線,阻著她前行。她揮臂甩動,將其分切。
南風盞只將眸光聚緊,盯瞧她的義無反顧。直至,她再次奔來,將他救下。卻未做停留的飛身而去,於半空擊打。
他知,玉面嬌花已經出現。只是他此刻,還看不到。
須臾,漆黑的夜空,瞬呈鮮紅之色。劍光揮之迅速,卻不敵絲帶條條,竄行纏繞。
南風盞仰頭觀望,唯將兩手攥緊。他沒辦法去幫她,因自己根本看不見,這會兒若貿然飛昇上去,只會越幫越忙。
卿灼灼拼力抵抗,奈何自己論法術,根本不及眼前的玉面嬌花。數招下來,便覺自身兩側肩膀應痛。
衣衫破口,血色漸生。
她才瞧上一眼,就被對方打落了長劍,掌心劃過紅印,在她傾身墜下的那一刻,鮮紅顆顆凝成血珠,正順指尖滴垂。
南風盞當即飛身護住,扶她緩緩下落站穩。眸光中映著心疼,自是思緒難掩,連帶呼吸都變了重,“沒事吧!”
她輕搖額頭,欲抽身躲開。
然卻在此刻,被他伸手攥緊了五指。
卿灼灼驚訝的撩起雙眸,瞬看他拉之上移,貼近薄唇,便將她指上的血跡漸漸吮去。
究竟是何狀況,為什麼...就...某王有這癖好?
“你且在這等著!待我將她抓住。”話畢,飛身而上。瞬時施法擊傷玉面嬌花。
要說,某王的功力確在她之上,可他...怎麼就能看到那玉面嬌花了?
卿灼灼抿唇垂眸,看著自己這帶血的手掌,又顯發愣。隨之,晃動眼珠,為讓自己少想一些,故屈身去撿了地上的長劍。
待她撿起,已見南風盞將玉面嬌花推到了她的面前!
就這麼速度?
僅是她一個低頭的功夫?
她都還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既是這麼厲害,剛剛為何不自行掙脫,還讓她來拔劍相救!
某王的演技,已是練的如火垂青了!
竟讓她也上了當!
對季錦燭,當真是下了血本!
突然很想扯唇一笑,相比之下,她卿灼灼又算什麼呢!
“要怎麼處置她?”
許是深夜,迎月色,亦不明。
故他,未曾發現她眸中的淚光——那顫動難遮的淚光。
“既是王爺抓到了!又何須問我!”
“......”
這一刻,她只想逃。逃離他的視線,越遠越好。遂轉身快步,不回頭,不停頓。
南風盞唯瞧她的背影,凝眉嘆氣。
有時,真覺她的冷漠同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都沒這般拒一個人於千里過。她為何,總是對他...心中的感覺愈加強烈,確覺她就是卿灼灼,因她恨他,才會回來這般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