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門,那動作似比平常多了些許力道。
南風盞正走到拐彎處,恰逢她邁步入房。心中對她的疑惑始終狂增不減,亦還有諸多事情解釋不清。要不是遇了很多房客擦肩行過,樓道之中出現擁擠,想他也不會來得起趕至此處,瞧到這一幕。
是因金碧琦纏著他,故使她不自在了?
若為從前的卿灼灼應是會的!
可若她就是季錦燭,那隻能說,他太受姑娘喜歡了。
稍作回神,便轉頭瞧去樓下,見那些剛剛從他身邊經過的房客,皆奔去了客棧老闆的櫃檯前,嚷嚷著退房。倒不是什麼吵鬧的情形,只是你一句,他一句的顯得有些亂。
北月溟無疑還倚在樓梯下方的臺階處靜靜地瞧著熱鬧,真是不怕被生生擠下去。他那悠哉的樣子,他可學之不來。遂擺袖行步,也準備回房間休息。哪知自己剛走到某個丫頭的門口時,就逢她走來關門。忽迎一瞬心慌,說不上來的感覺。
而她也在此刻頓了一下,“師叔,不該在下面多坐會兒嗎?怎麼就上來了?”
“為何要多坐?”
僅為一句,就使她啞口。便只能垂眸抿唇,轉而又抬起,也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將門關緊。
南風盞不做停留,瞬時邁步歸自己房間。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賈晟軒親自端了飯菜上樓。雖在季錦燭的門口頓了步子,但想來還是要先給師父送去。
朋友嘛!肯定會理解他的。
隨即抬手敲門,就等師父來開。
南風盞聽了聲音,立馬起身走來,然見賈晟軒站在門口,不知為何,竟映了些許失落。
“師父!早飯!”
“進來吧!”讓開道,凝眉瞧上,後又尋思片刻,心中就緩緩轉安了,“虧了不是碧琦,不然又該煩我了!”
“師父也怕煩?”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也會煩!”話音未落,就已擺袖到了桌邊坐下。
“可我怎麼覺得,每次錦燭煩您的時候,也沒見您這般!”似因王爺師父沒有抬高架子的說話,故他也未做控制的道了趣聲。然言語出了口,再逢其臉色,就變了樣兒,遂立馬轉移話題,“啊!金碧琦被航笙拉著出客棧了!說是買點備用的東西和乾糧。金碧琦原是不想去的,糾結了好半天兒呢!終歸是沒出過家門的大小姐,所以沒能忍住,就被謝航笙給拐走了!”
“拐?”這詞兒用的很是稀奇。
“啊!在我們這都這麼說!想這青年小才俊,沒點招數能讓一個姑娘家心甘情願跟著走嘛!可不是上了套麼!”
“......”南風盞尋思片刻,卻覺有些道理。
“說來也是!這航笙自打遇了金碧琦,可是長本事了!”
“......”聞他所道,不由得翹唇露笑,轉將手邊的瓷杯端起,就瞬時貼了唇邊,有些涼了,還是他開門前倒的。
“師父!您居然會笑!”
“有何稀奇麼?我應該不會麼?”
“沒有沒有!”賈晟軒當即揚手摸頭,“我只是從未見過!我們都沒見過。”
忽做贊同的點了點頭,他也覺自己從前繃著臉不愛笑,只是最近心情甚好,“怎麼帶了雙份?”這刻才瞧見,托盤裡竟放了兩碗米飯,四道兩兩相同的菜。
“哦!我順便給錦燭送的!”
“還沒去?”聽音揪眉,當即將杯口貼唇,似為遮掩臉上突生的變化。
“沒啊!自是先要給師父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