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北月溟趕到時,局面已不得控制。他只能尋一縫隙,鑽至前方,靠著湖邊,低頭尋自己的愛徒。
良久,只見一身影仰頭浮出水面。然已是披落一肩長髮......薄衣緊貼。
他瞬時深提一口長氣,瞥看眾諦伶擰眉呆愣,皆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不忍直視,再沒這般糟糕了。
唯在師弟沒有趕來之時,挑起兩指護住徒兒的真容,主要是護住她臉上的那道傷疤,必是不想被這些人看到。
至於其他事,就等師弟親臨解決。
“航笙!這怎麼回事啊!”賈晟軒頗為驚訝,當即橫臂擠了旁側胳膊。
然他完全道不出話來,只聽兩側議論聲聲,音量越發高起。
“哎!原來季錦燭是個女的!”
“女的還入華陽宮!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無視華陽宮宮規麼!”
“看她平日也是一副傲氣的樣子,上回不還犯了宮規麼!”
“也不是何來路,王爺都不放在眼裡!”
“什麼來路!就是狂妄自大!”
“你們都給我閉嘴!”航笙大怒,當即揚聲斥責。
湖中蜷縮,瞬將身前護緊。得涼襲即刻回神清醒,然體內寒意猛增不減,很快就將她那一雙烏黑的眉毛染成霜白。
金碧琦盤手飛落,頃刻降至亭中站穩身姿。扶木欄,前傾支撐,唇畔高翹,雙眸聚於一處,就喜看她此刻這般狼狽的樣子。
奈何,瞥眼一方,忽然見了王爺師父飛身而來。當即,將湖中的季錦燭救起,一擁入懷,與眾人眼前未曾停歇的行速離去。
竟是連師叔和師侄之間的避嫌都不做了。
北月溟自看的很是帶勁,一雙大眼不待疲倦的撐著,轉而別去,瞥唇笑起。嗯!他省心了!這次,無需他去做什麼硬塞之舉了!
卿灼灼擰眉忍痛,唯將薄唇輕輕扯動,須臾仰頭瞧看,撐開雙眸,仔細把他的樣子印在眼底。對他,她真的很糊塗,是不是所謂皇族貴子都喜歡這麼施捨憐愛!冷情,暖心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回首當年,她也曾不問理由的相信過他,她將一個真心全全給了他!可他最後,為何要棄她於不顧?而此刻,又為什麼不懼眾目的救下她?思忖良久,終覺疲憊,轉瞬依在他的心口處,合了眼睛。
清淵靜湖旁,有一溫池。是他寒毒發作時,所能解痛之地。
南風盞將她帶到此處,無疑是要借溫池替她暫緩體內寒毒。
施法把她送至池中,轉將一方亭中的白色薄紗取來,圍在灼心池四周,環環緊護。他則飛身坐入亭內,待她慢慢恢復。也恰利於這段時間,為自己好好療傷。
擺袖橫過,瞬顯覓情在手之下,撩動琴音,助她暫去體內戾氣。此戾氣,同寒毒兩者相聚,終使她失去意識,他還需儘早想方法幫她清除。若不能做到,便只能......殺之。
良久,池中醒過。
卿灼灼唯見四方薄紗輕飄,柔和的音色瞬時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