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乾熱布巾擦了擦臉,若是這會兒能洗個溫水澡就更好了!奈何還要去湛雅園服侍。
一想到某王同雪刃的談話,她就莫名的來氣!布巾於脖間微微停頓,轉瞬便被她甩進盆中。
是她入戲太深了?
對方可是一個王爺,縱然不是風流成性,然他位份過高,豈能因戲生情?
反身,快步行至床前,便將手上的玉鐲摘下,藏去枕底。
應當趕快找出季槿純的死因,讓她趁早歸於冥府。凡間的姻緣之事太過傷身,不適合她!
不適合她!
拿了藏在枕中的銀票,便行步出了門去。經長廊,轉中院,欲出府。
雪刃恰逢她的背影,見她踏過了府門。自知曉她跟季槿純有關係,便對她的一舉一動皆感好奇。
卿灼灼獨自尋了街上的銀鋪,將懷揣的七百兩銀票換成百兩小票。
雪刃躲於角落,見她一進一出更覺疑惑,便又隨她到了青蘿樂坊。
“還了?”卿灼灼忽落大聲,甚感驚訝。站在堂中,呆呆眨眼。
迎她的樂坊老闆躬身再道,“是啊!前日周師傅回來的時候,已是領了王爺的銀子。”
周師傅便是那琴技大叔,卿灼灼聽得明白!只是,替她還了銀子的……竟是南風盞!這讓她,始料未及!
行步出了樂坊,腦子依舊發矇。忍不住揚手摸摸,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若說平日,南風盞確有暖心舉動,但這次不同!
她僅是無意提及,他居然就記下了!
雪刃隨後跟緊,卻又跟著她回了護國府。這一圈走的糊塗,亦沒能發現什麼。
“卿姑娘你可回來了!我這到處找你!”
迎面跑來的小三子甚顯著急,她不知發生了什麼,唯將眸光旋在他的臉上。
小三子見她不語,便又再道,“你快跟我去後廚吧!”
她擰眉落思,轉瞬行了快步。到了後廚才知是張伯染了風寒,大家正圍在灶臺前,你瞪我來,我瞪你呢!
“卿姑娘!你快接手吧!眼瞅著快到晌午了!王爺跟太后那裡還等著用午膳呢!”
扭唇!看著灶臺上擺好的食材,默默撩眉呆瞅。就說不能出手,一旦有第一次,便會有很多次!
做菜!實在不是她喜歡的事!
晌午稍過,她入了湛雅園。邁步行進書房,就見南風盞靜坐書案前,撐頭閱文。
她沒出聲,僅將手中的托盤放至桌上。一盅熱湯香氣撲鼻,未摻油膩,皆已青菜煮之。是她親手溫制,不知是否合某王口味。並非她想,只是因張伯病了。
南風盞放下書卷,撩眉靜看。奈何,她卻未再此刻逢上。遂抖抖袖衣,先將湯盅端過。
卿灼灼無聲退步,轉瞬入了走廊,行去內室打掃。其實每日都在幹著同樣的活,某王的寢宮並不髒亂,她也只是拿塊抹布裝裝樣子!
到了玉器旁,抬起來擦擦瓶身,擦擦桌面。
“從明日開始,你就不用再幹這些活了!”
聞聲頓了片刻,才回身逢他,“王爺……是不讓灼灼再來湛雅園服侍了嗎?”
目光停滯,胸口不由一哽。她這瞬的語氣,竟似冰湖裡的一塊碎角,刺的深,亦刺的準。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