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景,讓他想起,在灼心殿初建時,他所感受的那一次。
那可真是涼寒刺骨!
五臟六腑,死一般的扯痛。
“這季家少年看上去身體不是很好!似不耐寒啊!這要是一路走下去!縱然沒有什麼試煉,對他來說也不舒坦啊!”
“要成為華陽宮的諦伶,就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即使刀山火海,我讓他下!他就必須下!”這句話,不免應了心中仇恨!
北月溟自是聽得出,卻又說不出!因他這固執的師弟從來不聽勸!他也只能附和兩聲,尋別的方式開導!
“哎!餓了!找你那什麼……三子!送點吃得來!”
南風盞聞聲瞥過,凝眉良久,“我發現,師兄近年是越來越貪吃!貪杯了!”
“要不然做什麼?整天修行?學仙法?”
“……”
“差不多得了!你還想當天下第一麼!”言罷,瞬飲酒水入喉。
都不知他何時,又將空杯斟滿的!
“就是因為師兄不喜這些!我當年又笨的學不會!師父才棄了你我,雲遊四海去了!直到現在,也沒見他老人家回來!”
“回來做什麼!”吞嚥一口,則捏杯挑指,點上師弟,“我就盼著師父在外面多逛逛!多玩玩!多好!回了慶靈山!又得整日露著一副訓人的臉!他煩心,我也糟心啊!”
“那隻因你我沒一個讓師父省心的!”不由得就又道一口長氣,“若我能早些開竅!或就不會這麼無能了!”
“師弟何時就無能了?”
這瞬,他未回,只將眸光瞥去映象之內。
北月溟也不擊他,繼續於旁側瞧著好戲!
映象中的兩個人,從並肩走,到扶持踱步。謝航笙甚想把自己的宮服脫下來給他,奈何這宮服單薄,僅有一層!連個大袖都沒有,他即使全給他,也不護暖啊!
“謹燭!你再撐一會兒!馬上就要出去了!”
“……沒事!”忽覺雙唇都犯了僵,幾次扯扭,才道出話來,“我們快些走!不然時間來不及了!”咬緊牙關,不能被外界因素打倒!
腳下使了力,將速度緩緩提快。幸這一道不長,大概也就走了一刻鐘!奈何前方突生左右兩條岔路,他們兩個人,便只能暫停步,先細細看清壁上的字跡。
“獨行路,自進門!心魔殿,淨者出!”卿灼灼將其念出,瞬時褶了眉間。不是應該還有一關麼?怎麼直接就到了心魔殿?
“他怎麼知道我們是兩個人來的!萬一是五個呢?鄒兄他們怎麼分?”
卿灼灼沒有在意他的話,只因心中已生亂。若是直接進入,前方未過,還算是經了五滲麼?
如果不算!那他們縱使現在回頭,也來不及了!時間越發緊迫,唯有走此一險!
“航笙你快去!你到那邊!我在這邊!”
“謹燭咱倆一起走!”
“不!按他所寫!”
“可是……”
“不要浪費時間了!已經走到這了!你還想抗了盞王的規則麼!”
謝航笙聽了他的話,自是沒再多說。可也未見挪動!
卿灼灼只得一手護琴,一手像送孩子上學般,將他推到了左方門口,“快走!我們出去匯合!”
“我們一定都要出去!”
“是是是!去吧!”擺擺手,目送傻大個入門。
不由得長吸一口,滾滾寒氣衝襲體內。
映象旁,北月溟正拿著小三子端來的糕點,細細品嚐。依舊側傾身子的貼靠桌面,很不想挪動,很不想直起。
“咱這畫面是不是許久未轉了?一共進去多少人了?就光看這倆?”撩眉一挑,瞥向一旁師弟,“嗯!不!現在就剩下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