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倆在旁邊吵吵吵!不知吵的人心裡很煩嗎?
“是!我認得盞王!”可那又怎樣呢!“就如我認得南風靖跟黎戰一樣!沒什麼區別!”最後一句,確是咬著牙縫說出來的。卿灼灼凝眉一緊,瞬將手中的長劍甩給了季錦天,“話你也問完了!明日一早去給我把劍磨了!順換個細些的劍柄,這個,我用著不舒服!”話畢,旋身入屋。
咔哧一聲,關了房門。
季錦天唯將長劍捧在手心,“怎麼到最後總是我倒黴呢!”
“你活該!”瑾晴當即白他一眼,轉瞬扭頭走人。
自覺這弟弟真的是沒得救了!
待屋外安靜,她便行至床邊坐下。本就失眠的自己,怕是經這一鬧更加合不上眼了!
窗外圓月高掛,卻無法照明她的心。倘若當初,她沒有被風畔套路,或是風畔騙了其他小鬼下凡幫忙,那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她沒有去過護國府,也沒有到過他身邊!更沒有同他刻骨銘心過。
一切皆是一場黃粱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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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暖陽高掛。
南風盞一早便坐在房內的圓桌前扶額凝思。指尖輕觸微微點動,眉心揪緊應落愁緒。
閉目間,忽聞門外腳步聲近。他揚袖一掃,便將房門開啟。
雪刃先是一愣,而後行步跨過門檻,就於他的身側抱拳落禮,“王爺!您……這麼早就醒了?”
“住的還適應嗎?”
然所答,非他所問。撩眉偷瞄,便見主子憂思應容,“回王爺!雪刃很好!”
可他,從來都不覺好。只是昏昏沉沉的度日罷了!但從今天開始,他就不能在這般逃避了。
“幫本王走一趟!”
“王爺想讓雪刃去做什麼?”
凝眉抬頭,在逢了雪刃一眼後,便起身行到了書案旁,斂袖提筆寫下行行黑字。
“你去一趟慶靈山,把這封信交給本王的師兄北月溟!請他來華陽宮相助本王!”將紙折團塞入信封之中,而後遞給雪刃。
雪刃雙手接過,再次俯身行禮,隨即退步便離了房間去。
南風盞只將垂下的手掌握緊,靜站書案處,凝思不散,“希望!能借師兄之力,尋出身有靈根之人!待修成仙法,便是我替你報仇之時!”抿唇吞去傷痛,唯應眉間緊鎖,“如果,你能看到我為你做的這一切!可不可以……原諒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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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也不知怎麼了!從起床開始便應噴嚏不斷!卿灼灼只得抬指輕蹭鼻口,一邊抿嘴,一邊快步奔去祖母臥房。
這些年來,她已是習慣,每日清晨,都要去祖母的房間,陪她說說話!輕輕推門而入,便於她的床榻邊,緩緩跪下。瞬將她那飽經風霜的手,握在掌心之內。
時而凝眉掩痛,時而抿唇憨笑。確是不知,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心情,每日每日的面對此間現實。
“祖母!灼灼這次……是來同您告別的!”垂頭片刻,只將她的手背印入眼底,稍緩片刻,才又把臉頰抬起,隨即扯唇應聲,憨憨不減,“我要去華陽宮了!”此間,亦帶眸中淚痕閃動,“我要去華陽宮了!”同前句所落語調不同,卿灼灼瞬將音色降下,薄唇微抿,“此去不知會遇到些什麼!灼灼已是有了充分的準備!一方面可以讓南風盞派人守護季家,一方面,我能夠好好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勁。”在敵人還沒找到她之前,先學會如何反擊,“只是,前路不知,我不清楚還能不能回來看望祖母!”言於此,便又將她的手緊了緊,“您說,一直都把我當成孫女!其實灼灼……也一直都將您當成親人!還有瑾晴,錦天!我真的很喜歡他們!”遂深提一口長氣,將悲痛掩去,“祖母!求您一定要醒過來!那樣……縱使我不得歸來,也不會帶著遺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