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眨動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胸口刺痛時,亦難辯是涼襲,還是傷痛。
自己究竟是在無助的哭泣?
還是在心寒的滴血?
“是十七王爺?”
婦人驚訝的聲音瞬時傳入她的耳中。
“王爺!王爺——”她想衝過去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天牢裡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按住她!別讓她跑了!”
身體兩側遭到束縛,她僅能抬頭瞧上他的背影。暴雨越發猛烈,南風盞行步迅速,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呼喚!
使勁地擠掉眸前雨淚之珠,搖頭甩動,力竭聲嘶,“南風盞!南風盞——”
可他終究沒有回頭……
猛地被人於後方敲擊,她在閉目間,慢慢失去他的身影。
————
南風盞一路行至國宮醫藥堂,開始為太后調製清毒的方法。由於多年沒有來過此處,找起東西甚為麻煩。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著急過。
手下不停的摻藥,搗碎,三炷香滅,也未有抬頭。
良久,南風靖奔入堂內,瞧著十七皇叔正在製藥,不禁落了些許疑惑。
皇祖母的身子的確重要,可國宮裡那麼多醫師並不全是庸才,為何他還要親自來治?
他不該先去天牢看看卿灼灼嗎?
他剛因十一皇叔求情,才從慶煬宮內放出來!本是要去的,又怕再惹閒言。
試問,他這做朋友的都甚為擔心,皇叔怎能做的如此沉穩?
“十七皇叔你沒去天牢看看卿灼灼嗎?”他試探的問了問,覺皇叔可能另有想法,然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回話。“皇叔?皇叔你在做什麼?”離了進了些,不禁伸手捏了一塊他倒在紙上的碎藥末。
“做什麼呢?”
忽迎皇叔怒意的眉頭,南風靖當即落了結巴,“我……我只是想看看皇叔在做什麼?”
“不要煩我!”
“……”從沒見過這般神色的十七皇叔。他的眸中暗無顏色,竟似一潭死水,越發的落沉。
“不要跟我說話!離我遠點!”
“皇叔……”他再要說什麼,十七皇叔已行去了一旁煎藥。
究竟是為什麼呢?他始終還是不明白!
看皇叔此刻的神情是擔心卿灼灼的!可為何卻要獨自在這裡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