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話音未落,就縱馬向著敵方的大陣衝殺而去。
而他身後的李罕之,以及一起出城觀戰的千餘越騎,立刻聞風而動,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縱馬就向朱璃衝刺的方向,奔殺了過去。
大將甘冒矢雨,將士豈能怕死。
“衝啊,殺光狄狗。”
“殺啊,將軍神武,我軍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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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牙騎,更不用說,一見朱璃衝殺了上去,他們立刻衝出城門,馬不停蹄地就向敵方軍陣衝殺了上去。
城牆上的高遠、賀回鶻、張歸牟三人,看到了這一幕,高遠立刻囑咐張歸牟鎮守城池,他和賀回鶻立刻跑下城頭,立即指揮起嚴陣以待的陷陣營,和其他府衛衝出城門,殺向聯軍。
人數一過萬,放眼不見邊。
看在狄人普通士卒的眼中,只見無數的河朔將士,氣勢如虹般地從易州城中,魚貫而出,連綿無盡,魚貫不絕,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馬。
可在聯軍之中,也並非都是無能之輩,就比如契丹統帥耶律蒲古,還有威武軍統帥李全忠,二人都認為朱璃的魯莽行為,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雖然聯軍大將潰敗,讓全軍將士士氣全無,可聯軍有多少人馬,光是契丹精騎,就有將近十萬人,在加上奚人、威武軍、蔚州府兵、以及跟隨劉仁恭一起造反的人馬,加起來怎麼也有小二十萬人。
朱璃以曲曲兩萬人馬衝陣,這不是找死嗎?
可事實上,征戰靠的並不是人多,若是比人多,大漢民族早就佔領了全世界了。
正當耶律蒲古、李全忠二人,想要調集步射、排矛手對朱璃進行圍殺之際,突然就看到奚人首領吐勒斯,二話不說,立刻就調轉馬頭,帶著奚人大軍,一副急了眼的兔子似的,向後倉惶撤去。
兩軍對峙,若是進退有序,軍陣不亂,才能保證士氣不頹。
可若是撤得毫無章法,形若倉促奔逃一般,那就自求多福吧,毫不客氣的說,超過千人的潰退,就有可能導致全軍的崩潰。
更何況,奚人精騎何止千人。
奚人撤得十分突兀,而且非常匆忙,瞬間就在聯軍之中引發了無數的騷動。
原本做好嚴陣待命的契丹騎士、威武軍將士、還有幽州叛軍,突然就變得躊躇了起來,臉上盡是陰晴不定的神色,他們都不知道是該逃命而去,還是繼續堅守陣地。
吐勒斯這一逃,影響的可不僅是普通將士,連本來躍躍欲試的李全忠都傻眼了。
“混賬,他在幹什麼?”李全忠暴怒異常,立刻指著奚人的方向大喝道。
也不怪他急怒攻心,他和奚人可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李全忠西進薊州,攻略幽州,最大的依仗就是奚人的精騎,如今他所仰仗的人,連個屁都不放一個,轉身就逃,他豈能不怒。
李全忠麾下一名牙將,訥訥地望著倉惶而撤的奚人精騎,懵懵地道:“將軍,他們、他們好像想跑。”
“混賬。”李全忠自然知道吐勒斯在幹什麼,得到牙將的證實,更是暴跳如雷。
吐勒斯並非庸人,若是他的兩員悍將烏知義、屈突詮還活著的話,他也絕不會走得如此匆忙。
兩員柱石般的大將,都被朱璃殺雞屠狗般地給宰了,他的手中已經沒有了得力干將了啊,他繼續留下來,誰來確保他的小命。
這個時候,只要有心人回頭看看,就知道吐勒斯為啥跑得那麼幹脆了。
無他,朱璃策馬狂衝的方向,恰恰正是奚人所在的方位,親眼目睹了朱璃的悍勇,吐勒斯在沒有悍將保護之下,又怎麼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呢?
毫不客氣的說,以朱璃的強悍,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絕非難事。
吐勒斯不願意冒這個險,更不願被契丹人當槍使,一旦他出了意外,整個營州,絕對會落入契丹人的手中,這根本就是和尚頭上的蝨子,再明擺不過的事情。
塞外狄人,不僅和唐廷只見時有衝突,他們彼此之間的衝突,也絕對不少,奚人、契丹人,
都是相互利用,相互競爭的關係,這個時候指望吐勒斯頂在前方拼命,根本就是三十晚上看月亮,沒指望。
“殺啊,活捉大汗,直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