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昂嘶嘶!”
長風掠起、四方搖曳,天地欲傾、日月失色;二人交手的地方,更是泥土炸崩、草飛石濺。
大地不停地顫抖,顛簸得一如八級地震下的平原;就連高坐於臨時高臺之上,冷眼旁觀的對戰的楊思勖、和楊思恭二人,也是一個坐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喂,那個酸爽,從他們二人,那不停地齜牙咧嘴、唏噓抽冷氣的神態,就可見一般了。
至於其他藩鎮大員,摔倒在地的,更是比比皆是;整個演武校場,一片哀鴻。
待到風停泥駐之際,眾人放眼望去,原本金戈鐵馬、肅殺冷冽的死陣,經由二人的一次碰撞,竟然倒伏一片。
放眼處,除了居中主持大陣的梁伯,以及贏發、李奴兒這兩位殺將之外,其他人,無一不是狼狽無比。
旁觀者尚且如此,那對轟的二人,現在怎麼樣了呢?
只見狂風肆虐之中,朱璃縱馬飛掠,揮矛如弄浪,帶起重重玄光,徑直向著摔在地上,狼狽無比的死陣府衛,挑、刺、崩、扎,忙得不亦說乎。
這位懷化大將軍,顯然屁事沒有,作為攻擊的一方,眾人也不意外。
目光轉移,眾人不禁向著李存孝望了過去,只見死陣之中,驀然出現了一個,方圓兩、三米大的巨坑。
李存孝橫槊立馬,面色蒼白,頗為狼狽地駐立其中;他那看向朱璃的目光,不但暴怒無比,還羞憤難當。
那神情,就好像朱璃偷了他老婆一般。
“朱璃,你給我死來。”一聲暴喝,裂金碎石。
暴喝之中,李存孝就立刻縱馬躍出深坑,揮槊就向朱璃追殺了過去;光聽聲音,其人中氣十足,顯然並無大礙。
這麼大動靜,對轟的二人,竟然都沒事,著實驚掉了一地下巴。
不提場外之人的驚詫,單說剛剛一擊,朱璃就將李存孝的虛實,摸了個大概;不得不說,能在歷史上,猛冠一個時代的人物,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李存孝的力量,竟然比起現在的朱璃,還要稍勝半籌;在加上他的身下,那匹刻意培養起來的烏龍駒,同樣擁有變態的支撐力,這才堪堪接住了朱璃的墜天一擊。
一見沒有佔到便宜,朱璃立刻就不想跟對方磨嘰了,衝陣救人才是他的本意。
趁著長風鼓盪、泥土飛濺,李存孝身在坑中、無暇他顧之際,朱璃立刻就對著周圍的府衛,掃蕩了起來。
梁伯的目的,終於達到了,李存孝確實擋住了朱璃衝殺的勢頭。
可是,讓老傢伙目瞪口呆的是,組成大陣的府衛,又全都摔在了地上,這還讓他怎麼運轉大陣呢?
不但如此,還被賊精的朱璃,趁機再次收割掉數十條府衛的性命;等他穩住大陣後,還不知要進行怎樣的調整才好。
當然,這還不是讓他最鬱悶的,最讓他鬱悶的是,自然境巔峰的朱璃,竟然和當然境的李存孝,拼了個平分秋色,簡直匪夷所思。
放眼場中,一道灰濛濛的灰影,再次攜裹著一抹玄色,衝向了朱璃。
那是暴怒的李存孝,在試圖找回場子;只見其人,一槊如龍,龍騰萬里、穿雲裂疆,以勢不可擋之姿,徑直向著朱璃迎頭刺去。
聽到喝聲、又聞風聲,朱璃就知道,他不可能再繼續收割下去了。
不過,對於力量比自己還要大上少許的李存孝,想要依靠普通的招式勝過對方,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念至此,只見朱璃面色一肅,立刻就揮動起雙刃矛,一矛擎天,直指蒼穹。
那橫豎不過丈許長的雙刃矛,看在列位觀戰者的眼中,突然好像變得無比高大、宏偉了,一如摩天駐地般的天柱似的。
天柱微顫、不斷律動,就好像如此宏偉、高大的巨柱,也撐不起蒼穹的厚重似的,隱隱有著力有不支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