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大家都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裝備的配備問題,不知是眾人集體都遺忘了,還是刻意佯作不知的。
這樣的結果,看在楊思勖和楊思恭二人的眼中,他們也樂得裝傻充愣;按照他們的心思,巴不得這些地方藩鎮,真刀真槍地殺個天翻地覆才好呢,最好全都死光。
江右大營,王月瑤高坐於上。
大將張須陀、和追隨者孟太極分侍兩側。
三人一臉漠然地望著,臉色略顯蒼白的李法主、和李狂霸二人;對於他們的歸來,江右的其他文武,沒有掌聲,也沒有責備。
雖然如此,但李法主和李狂霸的面上,依舊十分難看;要知道,當初可是李法主自告奮勇般地要求出獵的。
可眼下呢,大敗虧輸。
即便王月瑤沒有趁機打擊於他,他面子上也過不去吧。
“殿下,屬下失算,不但沒有趁機絞殺幽州的魚俱羅,還被河朔的人馬,橫插一槓,大敗虧輸,請總管治罪。”面對著王月瑤,雖然對方是他一手捧上去的,李法主也不得不單膝跪地,拱手請罪。
一直追隨他左右的李狂霸,自然也羞於見人,同樣單膝跪地,垂首不語。
其實,王月瑤一早就知道李法主大敗虧輸了,樂得她差點就要暢飲幾杯,來慶祝一下;可是,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自己喝酒倒是沒什麼問題,一旦孩子生出來,是個小酒鬼,那就悔不當初了。
按照她的意思,正好趁著李法主遭遇大敗之際,狠狠地削弱一下對方的權利;江右的有些重要職缺,王月瑤可是覬覦很久了。
可她剛剛將這個想法,跟張須陀說了之後,張須陀就連忙阻止道:“殿下,李法主的實力,絕非殿下看到的這一點。”
“其人身為山海盟的元老級人物,在盟中,不敢說一呼百應,可黨羽絕對不在少數。”
“若是總管因為一次小小的射獵之敗,就削弱了他手中的權利,必然會引起他的忌憚。”
“山海盟自建立起來,就負責監察天下、翻雲覆雨;無數年來,多少王朝都在他們的手段之下,淹沒於歷史洪流之中。”
“殿下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江右總管,根基尚未穩固,身邊也只有我們幾個故隋老臣可以信重,若是鬥起來,怎麼可能鬥得過背靠山海盟這棵大樹的李賊呢。”
“殿下不妨略過此事、對李賊輕施薄懲一番,也就算了;對於如何對付李賊,老臣認為,除非不動,一動,則必須一擊致命。”
“只要李賊一死,即便山海盟的勢力再強,也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向殿下開戰吧,還請殿下三思。”
正是因為張須陀的這番話,王月瑤才如此淡然地對待大敗歸來的李法主二人;只是,沒有出手懲治他們,王月瑤心裡就有些不痛快,更何況是迎接他們歸來呢。
這才是二人歸來,即沒有掌聲,也沒有責備的原因。
眼下,李法主主動請罪,王月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李將軍請起,此戰之敗,不在人謀,而在天意。”
“眼下,劉行深已為我們向壽王殿下,劃下道來了,將軍與其自責,不如好好把握機會,擺出一個無人能破的大陣來,先勝了壽王殿下再說。”
王月瑤之言,立刻讓李法主驚異地抬起頭來,狐疑不定地看了對方一眼。
王月瑤竟然不趁機治他的罪,讓他十分不解。
要知道,王月瑤的這個總管,可是他趕鴨子上架,一手捧上去的;對方本人,其實並不願意坐上這個位置。
更何況,對方和河朔朱璃,連孩子都有了,自己強人所難,逼其上位,無論怎麼看,王月瑤都該對他有怨氣才對。
可是這次大敗,對方竟然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並沒有趁機報復的意思,多少讓他摸不著這位娘子的深淺了。
既然看不透對方,李法主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回應道:“殿下放心,對於陣戰,李某早有準備,殿下只管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