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不久馬縱橫方才向天下宣告擁戴董卓,這不到兩月,馬縱橫卻又大起勤王之師,勢要與董卓決一生死,這轉變之快之突然,自是令天下人無不大驚。
只不過戰爭就是戰爭,前一刻明明可能是盟友的人,下一刻卻會成為敵人。馬縱橫忽然的倒戈,並無令幷州軍大亂陣腳,反而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作為先鋒的郝萌,加速行軍,快速地趕往洛陽,先佔去洛陽以及臨近城縣,以穩局勢。
而又過了半月,高順率兵來到,大局漸穩,遂令郝萌迅速前往奪取虎牢關。
虎牢,作為天下第一雄關,在這裡有著無盡的傳說,它附近的土地,有著無數壯士血液的滋潤,也有無數將才在此一舉成名。
因此世人都說,這裡是強者的舞臺,弱者的墓地!
“沒想到,這一經數年,我竟又回到了虎牢關,想當年那絕世無雙的呂布,是何等的威風?可惜如此人物,卻是英年早逝,你我都失去了一個好對手啊!”曹操顯得並不高的身子,屹立在虎牢雄關之上,顯得雄壯猶如山巒。
卻見在他旁邊,有一個魁梧如神,卻又煞凜如鬼般的男人,他正用眼睛瞰視著關下的土地,時而彷彿看在昔年那個在此大殺四方,威風八面,所向披靡的人影,時而卻又似看到一個絕世美人,在天下諸侯面前,為求逃脫,不惜冒險,最終卻香消玉損的畫面。一時間,他唏噓良多,心頭似有一種散不去的悲傷,雖然他知道大戰在即,這種多愁善感的情緒是致命的,但就是無法地去壓制。
曹操眼見旁人默然,眼神裡更有說不出的一種悲傷,還以為他在為呂布的死去悲嘆,不由笑道:“若是縱橫當年在此,說不定我等便能看到一場猶如神魔大戰的曠世之戰了!”
此人赫然正是馬縱橫。只見他一身充滿健碩的肌肉,彷彿隨時都能把他那身金炎黑錦戰袍給漲暴,乍眼看去,就如一尊能夠隨意宰割性命的鬼神,渾身如有破天滅地的力量。
曹操暗暗驚歎之餘,卻也十分期待,看到他與呂布的一戰,只可惜呂布已亡,這已成了不可能的事了。
“孟德,你無法想象,我是多少希望當年能立於此地。”馬縱橫長吁了一口氣,帶著幾分唏噓,幾分落寞,幾分悲傷地嘆道。
曹操聽了,哈哈一笑,但笑聲聽起來,卻也有幾分傷感。隨後,一陣涼風拂過,兩人再次默然,投眼望向關外的風景。
就在兩人不遠處。一邊站著的盡是曹操的麾下猛將,領頭的正是典韋和夏侯惇。另一邊,站著的則是龐德還有胡車兒以及一干將領。
“惡來,你覺得馬羲此子如何?”夏侯惇沉了沉色,向旁邊比熊背虎腰的他還要大上一圈的典韋問道。
“此人絕非尋常之輩,恐怕比起當年的呂布也不逞多讓!”典韋瞪大了那雙兇戾的惡目,沉聲而道。在首次見面的那一刻開始,典韋從馬縱橫身上散發的氣勢,就知道馬縱橫實力不凡。
“若是如今的你,與他廝殺又是如何?”夏侯惇不由眉頭一皺,一想起當年那個在這虎牢關下稱霸的呂布,就不禁心驚肉跳,若是真如典韋所言,他絕非是馬縱橫的敵手。
“就算是我,恐怕也只有五五之數!”典韋一句話說出,夏侯惇便是斷了與馬縱橫一分高下的念頭,對付這種等級的怪物,單打獨鬥全然就是找死!
另一邊,龐德也與胡車兒謂道:“主公素來把曹操此人視為勁敵,就不知此番大戰過後,主公和曹操是會繼續成為盟友,還是敵人。”
“哼!主公神勇蓋世,天下無雙,我看那曹操也只不過甩甩嘴皮子厲害,與主公相比,更就差得遠了。若他膽敢與主公為敵,那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胡車兒冷哼一聲,對馬縱橫似有著無盡的崇拜。
“這話也不是這般說。曹操善於用人,更有經天緯地之才,麾下又是猛將如雲,智者百出。何況曹操自也不會傻到與主公單打獨鬥。主公與他若是開戰,勝負恐怕還是未知之數。”龐德心頭一緊,凝聲而道。胡車兒聽了,連是皺了皺眉頭。
就在此時,兩方人後,都有斥候趕來,急報說幷州軍先鋒郝萌,正率兵望虎牢殺來!
其中兩方斥候人中,各有將士和龐德、夏侯惇各報細節。兩人聽罷,立刻神色一震,紛紛跨步而出,似又感覺到對方的動靜一樣,兩人不由眼神交接一起。
“看來你們的斥候本領不少。飛羽之名,名不虛傳。”
“哼,你們的虎豹斥候也是不差!”
夏侯惇、龐德兩人說罷,遂都收回目光,快步向曹操和馬縱橫處走去。
聽得背後的腳步聲,幾乎在同時,曹操和馬縱橫不約而同地道:“幷州軍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