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在臺上激情澎湃地呼喚著所有人擁抱新的時代,而在同一時刻,卿雲卻出現在了燕京協和醫院的一間單人病房裡。
病房外,兩個便衣看守如同雕塑般站立,他們的表情嚴肅,警惕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可能的角落。
病房內,智柳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他的身姿依舊挺拔,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疲憊。
卿雲則坐在對面的長條沙發上,手指靈巧地擺弄著茶几上的快客杯,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儀式。
如果不是智柳身上還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病服,這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高階洽談室。
卿雲的茶藝已經相當熟練,他的動作優雅而自然。
但智柳卻嘆了口氣,起身從病床前的床頭櫃上端過來一個大茶缸,撇了撇嘴,帶著一絲自嘲地說,
“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玩不來南方人那一套。”
卿雲見狀也是笑笑,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快客杯,讓小雅姐拿來了自己的保溫杯換成了泡茶,語氣中帶著一絲坦率,
“巧了,我也不喜歡這套,總覺得這純屬裝神弄鬼的。
不瞞您說,我現在最煩的就是在我面前玩這套的。
還有就是上來就問你有沒有感覺到體感?你有沒有感覺到回甘,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氣?
什麼薯香、果香、花香、蜜香……
固然是有這些香氣的存在,但是要配上它各種複雜的名字,再加上標上什麼香,要我細細斟酌,再聯想它背後的故事……讓我感覺喝茶真的好累!
茶頂過天的也只是茶味。
但是有的時候……比如現在,我就不得不在您老面前這麼玩。”
智柳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帶著一抹豁達和自嘲,
“這是南方民營老闆的臭毛病,因為他們喝酒裝不了逼,只能靠喝茶裝逼。”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這是俗話。”
智柳右手攤開往內搖了搖,字斟句酌的繼續說著,
“雅一點的說法是,在生意場上很難找到對方的底線,談判中難免會陷入僵局。
為了不陷入尷尬的情形出現,北方老闆就借酒來調整氛圍,達到控場的局面。
而南方老闆就喜歡喝茶來控場,遇到冷場立馬轉到茶文化的戰場,這樣就可以彌補氛圍的尷尬局勢。”
卿雲聞言笑了,“我更喜歡俗一點的說法。”
說罷他指了指智柳的衣服,“不過,老爺子,您看,這個病房裡,可沒辦法喝酒的。
我們要守規矩,也要守底線,對吧,老爺子?”
智柳抿了一口茶,輕笑了一聲而後聲音平靜而淡漠的開了口,
“小卿總,你這是在罵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呢?”
卿雲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著,“我只是更喜歡‘裝逼’。”
智柳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豁達和欣賞,“這才是你小卿總應該的本色。”
卿雲舉起茶杯和他碰了碰,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意思就是我本就是山豬不要玩細糠是吧?”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雙手一攤,指著面前的那套傢伙事其實很齊全的快客杯說著,
“我想……以您現在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的本領,也應該聽說過我前段時間在南方茶桌上出了不少的糗。”
智柳點了點頭,而後玩味的笑著,“倒是聽說過不少,不過現在可沒有人敢說你出糗,只是說你不擅於茶道。”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乾脆坐了過來,拿起茶几上的那套快客杯,深深的看了卿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