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8、39……
劉華家躺在臥室裡的沙發上,呆呆的看著掛著吊燈的天花板,嘴裡默默著唸叨著什麼。
天花板是用石膏板吊頂的,周邊鑲嵌著植物花紋樣圖案。
再向裡,很巧妙的挖出來幾個小洞,裡邊亮著幾盞太陽花式樣的水晶小燈。
中間的做出一個立體的空格,一盞西洋風格的大吊燈穩穩的佔據在那裡。
現在,那盞吊燈是關著的,許多隻蠟燭形狀的燈口朝上頂著燈泡彷彿非洲婦女頭上頂著水罐子一樣。
劉家華最近發現,當自己開始數那些蠟燭燈的時候,那盞吊燈好像是在緩慢的轉著。
劉家華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在他多次試驗之後,他終於確信——自己神經有毛病了。
劉家華得這病是從一個月前的一次公司聚餐晚會開始的。
那一天晚上,劉家華記得很清楚,在日升大酒店,本地比較出名的一家酒店裡,公司為了慶祝一個專案的完成,舉行了一場酒會,而劉家華那桌都是能喝酒的。
大家先是幹掉了六斤白酒,接著有幹了八瓶進口紅酒,最後,又整了三箱啤酒,在一桌子人倒下一半後,劉家華面紅耳赤的和幾個同事扶著牆踉踉蹌蹌的來到衛生間。
一個同事邊站在小便池尿著尿邊大著舌頭說:“回去我們還要大戰三百……哇!”
話還沒有說完,他雙手便死命的扶在便池的水管上,一股洪流從他的嘴裡朝著小便池噴湧而出。
頓時,胃液分解食物的酸臭味混合著醇厚的酒精味組成了一股濃烈的說不出的刺鼻的味道猛烈的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嗅覺細胞。
終於,劉家華也忍不住了,他只覺的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胃一陣收縮,口裡立刻就被從胃裡返上來的流體物質塞滿了。
不過,他還是靠堅強的毅力,堅持著含著那口流體比較有水平的、微笑著、搖搖擺擺的拉開一個沒有人的蹲位,又很紳士的轉過身來把門閉上,同時不忘給在外邊的同事一個會心的微笑。
當然,這時他的同事恐怕沒有人有那心情看他的表演。
雖然這樣,劉家華還是表演的絲毫不亂,在閉上門後,他忙想轉身吐在蹲坑裡,但是,這時,他已經堅持到了極限,嘴裡的流體不爭氣的噴了出來,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在這個狹窄的空間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形,在他的嘴正對著蹲坑的時候,這一次爆發正好結束。
不過,在這個相對隔絕的空間,劉家華就不再顧忌什麼了,他蹲下身子,在胃一陣陣的翻騰下,對著蹲坑大口大口的狂吐。
一陣痛苦而又舒暢的處理後,劉家華感覺好受了許多,他推開門,裝作很沉穩的走了出去。
外邊,同事們已經離開了,不過這正和心意,劉家華來到洗手盆邊迅速洗了一把臉,同時檢查了一下衣服上有沒有弄上汙漬,做好了了這一切後,他突然對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笑著走了出去。
不過,就在劉家華邁出衛生間的那一霎那,他突然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頭,他快步來到剛才聚會的單間,卻發現酒店的服務員已經在收拾桌子了。
劉家華摸了摸仍然有些暈的頭,心裡想:真不夠義氣,走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
沒辦法,劉家華自己打了個車回到了家,在妻子的咆哮聲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頭疼欲裂的劉家華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立刻就有同事過來佩服的對他說:“劉哥,真看不出來,酒量見長啊!”
劉家華打著哈哈應酬著,來到自己的桌子前拿起杯子到飲水機邊接了水又回來做了下來,喝了一口。
同事依舊不依不饒的跟著劉家華。
“劉哥,真看不出來,昨晚,李威們出完恭回來後,你技壓群雄,一人獨喝兩瓶白酒,往回走的時候,說話清楚,臉不紅,身不搖,小弟李威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呵呵!李威……”
劉家華剛想抒發一下自己的豪邁與才華,突然他覺察到同事的話裡有什麼內容不對頭。
‘什麼上完廁所後回來又喝了兩瓶白酒,走的時候還說話清楚,再喝兩杯,當時恐怕就爬桌子底下去了!
也不對,好像李威從廁所裡出來後大家都走了!’
劉家華拼命的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路,用力的回想,但是,怎麼也不記得昨晚有多喝了兩瓶白酒的事。
他抬頭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同事,同事一臉真誠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但是,就算劉家華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同事所說的那些事。
但是,劉家華的尷尬卻並沒有被同事們看出來,只是以為他不好意思,於是大家又誇讚了一番,便各自幹各自去的了。
以後的日子裡,驚喜不斷的騷擾著劉家華,喝酒事件過去後不幾天,就在一個上午,劉家華瞞著公司主管偷偷的溜出去處理了一件私事。
下午,剛一上班,劉家華就被公司老闆叫到了辦公室。
他認為肯定是有同事出賣了自己,而主管又把這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添油加醋的捅到了老闆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