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直看著池塘的清伊淡淡說道:“小花,我與莫離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看到那行腳印,也不會認為是我留下的,不過還是感謝你,走吧。”
“可是我在腳印中留下了聖女的道韻,這樣莫離公子應該不會認錯的。”
花芳潤嘟了嘟嘴,知道自己的小伎倆瞞不過清伊,不過清伊並沒有阻止她,還以為那是清伊默許了。
“道韻不道韻,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知我知即可,十一年不見,再見如常那就是最好的。走吧,這片池塘終年不凍,十分有趣。”
清伊輕輕一笑,繼續繞著池塘款款而行。
“喔……”
花芳潤低著頭應了一聲,忍不住朝身後再看了幾眼,便跟著清伊遠去。
當她們繞著池塘走到對面時,花芳潤無意間瞥了一眼對岸,大大的雙眼變成彎彎的柳葉,笑意浮現。
“咯,看來聖女並不太瞭解莫離公子,他還不是來了。”
聽到花芳潤的話語,清伊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地轉過身,抬起頭望向池塘對面。
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池塘上空早已被落得密密麻麻,可見度極低。
不過清伊依舊在鵝毛大雪的縫隙間,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身穿一身白衣,看起來很儒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非常的俊朗,雙眸如水,隱隱有神華流轉,稱得上丰神如玉,身上泛著淡淡的九彩光芒,令他顯得更加空靈出塵。
不是莫離是誰,莫離見清伊看了過來,對著她微微一笑,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變了。”
清伊欠了欠身,同樣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修為盡散,不曾為你擔憂,因為我知道以你的天賦,破境重生不是難事。想不到,你不但修為變了,連性情也變了。看你如此,我倒對你們那個鴻蒙境的師兄,十分好奇了,如果可以,還請莫離公子為我引見引見,如何?”
“哈哈哈…聖女說笑了。”
莫離十分灑脫地笑了笑,指著面前的那一方綠水盪漾如舊的池塘,朗聲說道:“聖女,往日你我相交,心意到了即可。
我從天玄山脈下來,跟隨師兄乘船渡過大湖,我記得那日煙波浩渺,師兄問我是否還在想念你,我否定了。
其實,那一段時間,我心如死灰,除了擔心依舊盤坐大湖之上阡行,想起最多的那個就是你。
可是,我所見到的未來,並不是你我想要的未來,所以我十分沮喪。但當大船抵岸,我雙腳踏地之時,心中竟有一絲顫動,因為那是你我第一次相間的地方。”
靜靜聽莫離講完,清伊神情不變,淡淡回應道:“公子對我講這番話,讓清伊有些迷茫,不知道公子想要表達什麼。”
“哈哈哈……”
莫離仰頭大笑,右手向後背去,腳下九彩祥雲出現,身體輕飄飄地飛去,來帶池塘中心,微微仰頭,周身九彩光芒大作,整個池塘水面頓時一震,無數水珠飛起。
那些水珠泛著各色光芒,仔細看去,與莫離身邊的九彩光芒無不一致,然後迅速飛到莫離身後,化作一片宏大的殘缺世界。
殘缺九彩世界中,九十九個渚澤浮現,同樣泛著那九種光彩,射出世界屏障,直到那方小池塘中。
當九彩光束與池塘水面接觸之時,小小的池塘水竟然風起雲湧,氣勢與那些大江大河不遑多讓,變成一個水柱沖天而起,露出了乾涸的池底。
池底淤泥流動,泛著神秘光華,詭異無比。
莫離身後的殘缺九彩世界中,九十九個渚澤開始瘋狂吸取天地間的靈氣,各種各樣的天地靈氣如奔流的大海湧入九彩世界,沒入九十九渚澤之中,讓它們變得澄清無比。
莫離依舊單手背在身後,十分從容地在自己的殘缺九彩世界中走來走去,觀看著那九十九渚澤,偶爾還有些不滿意地搖搖頭。
池塘邊上,棲霞聖地的弟子有些不解,向清伊請教道:“聖女,莫離公子在做什麼?”
“他在試圖破入渚澤境中階。”
清伊神情淡然,眉頭挑了挑,同樣不解道:“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如此進階,連體內世界都不完整,也沒有某一特定屬性,實在怪異。”
“進階?”
那個女弟子一臉驚訝,小嘴巴張得圓圓的,不敢相信地說道:“為何沒有天劫?”
“是啊,聖女。如果莫離公子在進階,並且還是巡野境中階,不可能沒有天劫的。”
花芳潤此時也意識到哪裡不對了,雙目泛著精光,警惕地看著四方,提防著還未出現卻不會遲到的天劫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