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會盟開始的時間,還有大約七天的時間,江辭子顏師古等天玄宗大人物並沒有抵達神城,而是前往雲斷山,與東淵各大勢力一道,再探雲斷山。
一來為了尋找蘇雲,而來為了打聽流墟城的下落,同時看看天諭殿是否會再次出現。
酒樓中,莫離站起身,走到窗邊,雙手撐著窗欞,欣賞著下宮白雪覆蓋的景緻,十分愜意。
此時,三人不再說話,葉依痕顯得有些無聊,喝了一口茶之後說道:“師兄,要不我們也去石錘鎮看看,說不定小樓有新的發現。”
“咦,她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莫離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看著窗外一行人,有些意外,帶著些許歡喜,神念探出。
“清伊…”
莫離低語,溫柔無限,惹得房君始與葉依痕詫異不已,但聽到他口中所念叨的名字之後,也就釋然了。
樓外大街上,一行十多女子的年輕修者中,為首一人,容顏驚世,卻淡雅非常,毫不張揚。月白長裙,腰束玉帶,***纖細,身材修長,婀娜動人。
在寒冷的冬日裡給人一種溫暖,行走在街上,路人無不為之停留,只為多看她兩眼。
那女子正是棲霞聖地當今聖女清伊,感受到熟悉的神念探來,清伊微微一笑,如寒冷的冬日突然有一陣春風佛過般溫柔,讓一旁的人驚歎不已。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那淺淺的笑容,便是春風裡淡雅的花兒,令人迷醉卻不忍褻瀆。
“莫離,你也在這裡啊…”
薄唇輕啟,清伊溫柔的話語傳出,讓人聽著心中有一種酥酥的感覺,十分舒服。
“是啊,你們去哪裡?也是為了封神臺會盟?”
窗邊,莫離柔情無限地看著清伊,並沒有飛身下去也沒有轉身下樓的意思,就這麼淡淡望著伊清,就這麼淡淡地說著話。
雪街上的伊清,靜靜地站在雪地上,如莫離一般,並沒有激動不已,也沒有欣喜異常,只是抬頭看著窗邊的莫離,淡淡一笑,淡淡說著話:“嗯,閒著無聊,便帶著師妹們到凡間轉轉,聽說這下宮有一奇妙的地方,所以想去看看。”
莫離聞言,有些失落,不過依舊平淡,如鄉里鄉親聊家常一般說道:“這樣啊,我家小師妹想要去天上人間,就不能與你們一道了。”
“好的,再見。”
如莫離一般,清伊臉上閃過一絲可惜,卻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十多個女子繼續向她們的目的地走去。
清伊遠去,掀起一陣漣漪,不帶走一片雪花,卻帶動了葉依痕的好奇心。
葉依痕問道:“師兄,你為什麼不下去?”
莫離溫和一笑,柔聲回答道:“小師妹,我為什麼要下去呢?”
葉依痕笑道:“那個漂亮的聖女小姐姐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嗎?都十一年沒見了,你不思念嗎?”
莫離走到窗邊,看著清伊遠去的雪路,那裡留著一行淺淺腳印,述說著莫離的思緒:“思念自在心中便是真誠,她一如往日便是最好,何必激動過於浮誇呢。往往人世間最真的感情,不是將他或者她日日掛著嘴邊,而是分離許久再見時依舊如常,那才是最好的。”
“不懂,也不想懂。”
葉依痕走到窗邊,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莫離肩膀,然後化作一道綠色神虹,消失在雪花飛舞的天空。
“走吧,師兄。”
房君始笑著搖了搖頭,也學著葉依痕拍了拍莫離的肩膀,平和說道:“想去就去吧,小師妹有我和竹勁幾人看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說完,始君劍飛出,淡藍色光芒擴散,將房君始包裹起來,消失在原地。
“君始的境界越來越高深了,實在令我這個做師兄的汗顏。”
莫離丟下幾錠碎銀子,十分瀟灑地走下樓,走到雪街上,看著清伊留下的那一行腳印發呆。
天空大雪紛紛如鵝毛,卻始終無法覆蓋那一行淺淺的腳印,讓下宮百姓驚訝不已。
只有莫離知道,那是清伊留給他的念想。
下宮一處城中池塘邊,清伊一行人站在被大雪覆蓋的柳樹下,雖有片片雪花無意間落下,可在她們頭頂半尺處便化作一絲絲白色霧氣,然後消散在空中。
花芳潤看了看身後的淺淺腳印,嘟嘟自語道:“不知道莫離那個笨蛋會不會找來,如果不來,可真枉費了本姑娘的一番心思。”
“他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