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
四仙台前虛空之中,洗劍閣閣主劍侍辰塵只是疲倦地抬了抬眼皮,再沒有任何動作,彷彿白鬼的話語不能讓他有一點點興奮或者忌憚。
“嗯?”白鬼見被他當作一個人物的天玄宗修者沒有搭理,不由有些不悅,雖然如此,他卻沒有立刻去找辰塵的麻煩,因為他要立威,他要讓撐船人感到為敬畏,他要讓曾經臣服於順天府的龐然大物——炎龍神域重新臣服。
白鬼有些遺憾地看著竹間棋,淡淡說道:“那,你就死吧。”
然後,白鬼對著竹間棋輕輕揮了揮手,一道慘白慘白的光束從他手中飄出,緩慢地向著竹間棋飛去。
不是白鬼的攻擊不夠凌厲,而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一者他喜歡看那些被虐殺者臨死前掙扎的恐懼;二者他很想知道天玄宗會有什麼後手來搭救這個看上去還有些分量的螻蟻。
仙武臺上,竹間棋氣息萎靡地捂著胸口,沒有去擦拭最嘴角的黑血,也沒有試著開啟空間通道躲避白鬼揮來的白光。
雖然他沒有在那道白光上感受到任何靈氣波動,但是憑著白鬼之前的那一擊,他知道這道白光絕對是避無可避,唯有坦然面對,才能保住氣節,給四仙台上的年輕弟子們做出一個寧死不屈的榜樣來。
仙武臺上,萬妖王又手摸著下巴,捻了捻鬍鬚,饒有興致地看著白鬼與竹間棋,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炎龍神域後來的兩位太上域主冷冷地看著白鬼,冷哼一聲,表示著他們的不滿,但是也沒有任何其它動作。
道門方向,指歸去與指歸遲對視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有了之前短暫的交鋒,他們知道即便自己出手也無法擋住那道白光分毫,只好帶著惋惜看向竹間棋,同時也抱著一些希冀,難道天玄宗還有什麼後手,難道辰塵真的不管了?
幾大勢力還有一些沒有進入仙武界的通幽成聖者,根本還沒搞清楚目前是個什麼狀況,見到那些傳說中的人都沒有任何表示,他們也跟著沉默,同時心中都帶著無盡疑惑:“明明只是覆滅天玄宗而已,為何引來一個又一個傳說中的恐怖勢力,一切只好靜觀其變好了。”
蒼穹之上,仙武界那道冒著仙氣的巨大裂縫旁,仲夔聖者與指歸路眉頭緊鎖地看著仙武臺上的一舉一動,看著那道白光如剛睡醒的烏龜慢慢飄向竹間棋,仲夔聖者終於忍不住了,對辰塵冷淡說道:“你就打算這麼看著?”
辰塵面無表情地看著仙武臺,沒有搭理仲夔聖者的質問。而指歸路輕輕拍了拍仲夔聖者的肩膀,有些無奈地說道:“總要有人犧牲才行。”
仲夔聖者聞言,臉色變得鐵青,有些寒冷地說道:“那也不該是大長老,我就不相信鼎鼎大名的劍侍擋不住那白鬼!”
“老友,不要這麼激動。”指歸路繼續安慰仲夔聖者:“我知道大長老有大恩於你,可是,天玄宗自己人都沒有出手搭救的意思,你們就更不好說什麼了,況且你看天上,他們根本擋不住順天府。”
仲夔聖者早已感應到了明月之旁的對峙,也清楚地知道江辭子與素月此刻的困境,但是順天府的那些衙役彷彿沒有要取他們性命的意思。
聽到指歸路的安慰之後,仲夔聖者痛苦的撥出一口氣,緊張地看著仙武臺上事情的發展。
四仙台上,天玄宗長老堂的眾多長老已然騰空,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盯著白鬼,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相信白鬼此刻已死了無數道。
那些長老原本打算衝向仙武臺的,但是一直入定的素天心竟然醒了,並且冷冷地說道:“天玄宗眾人,退守仙武臺,撤回雲臺,這是命令!”
原本素天心的這道命令在四仙台上會引發不小的動靜,可是此刻竹間棋正遭受致命的攻擊,並且發動攻擊的人還那麼挑釁,使得四仙台上天玄宗大部分修者對素天心的命令置若罔聞,只有九江閣一些女弟子面帶為難地看著素天心,不知該如何是好。
素天心面容冰冷,雙眼血紅,彷彿十分痛苦,再一次冷冷喝道:“退!如若不從,當叛徒處置!”
那些騰空的長老們聽到素天心寒冷無比的話語,心中一顫,天玄宗最嚴酷的刑罰只用在叛徒身上,素天心此刻將話說道這份上,他們不得不聽從,因為天玄宗開山立宗開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天玄宗遭逢大難,生死存亡之際,九江閣將凌駕於三峰一閣一堂之上,決定天玄宗將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