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殿中,低頭沉思的鬼谷思緒亂舞,腦中一幅幅畫面出現,有上代鬼谷的諄諄教誨,有鬼谷總壇中書籍的相關記載,同時還有與夏小虎朝昔相處的七年時間裡對抗鬼谷十門的往事。
記得有一天,鬼谷下坤門門主魏禍前往鬼谷聖壇,質問鬼谷來歷。鬼谷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來歷,哪裡知道怎麼回答他,但卻被他的質問帶入深深的追憶之中,竟一時語塞。
若不是夏小虎在一旁陪伴著,當時魏禍便要找藉口發難,即便撼動不了他的鬼谷之位,但對他在鬼谷一脈的聲望定然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影響。
當天,魏禍氣勢洶洶地直闖鬼谷聖壇,指著鬼谷的鼻子大聲喝道:“小子,你從哪裡來,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以後休想讓我下坤門門眾尊你為鬼谷!”
一旁的鬼谷還未來得及說話,也可能是說不出話來,一旁在旁相陪的夏小虎立刻上前一步,神色冷冽地對著魏禍說道:“魏禍!你好大膽子,先生名正言順繼承鬼谷之位,豈由你如此放肆?!”
魏禍冷笑一聲,根本沒搭理夏小虎,依舊惡狠狠地盯著沉默的鬼谷,大聲笑道:“笑話,我鬼谷一脈的內事,先不說鬼谷是不是名正言順,但再怎麼著,也由不得一個小書童在這裡大呼小喝的。小子,滾開,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是嗎?”夏小虎聞言,一道無形地氣息直接迸發出來,向著魏禍而去。
魏禍不緊不慢,並沒有任何動作,冷冷地說道:“混賬,你想對老夫動武?!”
“小虎不敢,只是先生貴為鬼谷,你身為門主,應該對先生有應有的尊重。如果門主沒有一個好的解釋,小虎也只好無禮了。”夏小虎依舊神色冷冽,義正言辭地說著。
“好、好、好。一個小書童都敢對老夫這麼說話了,看來鬼谷真的沒落了。哼,小子,你想與老夫動手,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讓你主子來,或者給老夫一個心滿意足的答案。不然此事定然難以罷休,即便引發鬼谷一脈內戰,老夫也在所不惜!”
“魏禍,你聽好了。”夏小虎再次向前走了一步,身上散發的氣息並沒有半點減弱,依舊強勢無比地撲向魏禍,然後冷冷地說道:“天乾地坤,上達蒼,下通幽,萬物兩極生,鬼谷本三人。”
夏小虎的話音才落,魏禍便臉色一變,大驚失色,左右看了看,發現聖壇之中除了他們三人再無其他人,於是對夏小虎大聲吼道:“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說,你還知道什麼,不然老夫不會放你活著走出聖壇,即便鬼谷護著你也不行。”
夏小虎看著魏禍的表現,十分滿意,於是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鬼谷十六門,門門都有其存在的使命。很不巧,這些使命小虎無意中都知道了。”
“不可能,我鬼谷十六門天生的使命,只有本門之主才知道,即便鬼谷也不可能知曉,你到底是誰?!來我鬼谷靈界所為何事?”
“哦?小虎,聽魏門主這麼說,你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鬼谷此刻緩過神來,很平靜地看著夏小虎,彷彿想要將他看透。
“鬼谷,這些事你不知道?”魏禍看著鬼谷的態度,有些疑惑,但很快改變了口風,不再盛氣凌人,很平靜地說道:“也是,你不應該知道的。小子,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的嚴重性,倘若有半點洩露,休怪鬼谷靈界無情!”
魏禍留下這些話之後,便急衝衝地離開了,留下了還一臉茫然的主僕二人。
當魏禍的背影徹底消失的時候,夏小虎與鬼谷臉上原本有些緊張與迷茫的表情一掃而空,相視一笑。
只聽見鬼谷淡淡說道:“想不到啊,師傅留下來的幾句話還真能唬住他們,就是不知道能唬多久。”
夏小虎聞言,跟著小聲說了句:“先生,有時候,事情想多了反而變得複雜了,還不如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純陽殿中,鬼谷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心想:“是啊,還不如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隨即,鬼谷便閉上雙眼,將那些繁瑣的思緒統統趕出腦外,臉上露出一些懶散的笑容,這是他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笑容了。
沒多久,閉目養神的鬼谷好像覺得站著有點累了,於是席地盤坐在純陽殿的地面之上。可是沒坐多久,他突然向地面躺了下去,雙手合十,墊著腦袋,側著身體就那麼很隨意的睡在了純陽殿中。
安詳睡眠中的鬼谷,感受著純陽殿地面傳來的燥熱,體內的真氣自然而然起了反應,從丹田流出,順著奇經八脈遊走起來,默默在周天經脈運轉著,抵禦來自外界的燥熱。
純陽殿地面傳到鬼谷身上的燥熱之氣卻並不搭理那些真氣,依舊潤物細無聲的傳遍鬼谷身體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條經脈。
雖然如此,可熟睡中的鬼谷彷彿什麼都沒感覺到,嘴巴偶爾還會夢囈一般砸吧砸吧幾下。
當燥熱之氣完全籠罩了鬼谷之後,一副奇異的畫面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