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說得沒錯,任言的確是受了傷,而且是重傷,蘇嵐那用盡全力的一鞭實在厲害,任言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強忍著沒有當場吐血昏倒,肖歡兒剛剛扶著他走出廣場就見他一口血噴了出來,隨即便人事不省。
肖歡兒頓時就是一陣驚慌,以前都是別人照顧她,她何時照顧過別人,就連之前給風恆熬個藥都弄得亂七八糟的,更何況是這樣的情況。
眼下風恆又不在,肖歡兒一時只覺得六神無主,搖了半天見他依然未醒,正發愁間卻見千芊走了過來,二人一陣手忙腳亂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暫時將他抬回了住處。
肖歡兒身上其實有很多丹藥,治療內傷外傷的都有,但是這丫頭平時根本就不操心這些事情,完全分不出來那種是幹什麼的,千芊對此瞭解也甚少,自然不敢胡亂給他服用。
肖歡兒這時才真正體會到風恆的重要性,若是他在必然有辦法應對眼前的情況,不知不覺他似乎完全成了自己的頂樑柱。
千芊知道風恆不在也是一陣著急,眼下又不敢去找千門主或是其他的長老,兩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期待著任言能夠自己醒過來。
可是任言的實際情況比兩人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之前被風恆震動的內傷其實一直就沒有痊癒,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忽然對比試沒有把握的原因,今天他放出那兩式元技已經是不顧後果的行為,根本就沒有力氣再應對蘇嵐的那一鞭。
風恆卻依然沒有回來,兩女守著他直到天黑也沒有見他有絲毫轉醒的跡象,千芊猶豫了一陣不得不去求千門主幫忙。
千門主倒沒有想到任言的情況會有那麼嚴重,他只是礙於千芊的懇求才勉強答應過來看一看,結果一看之下頓時就變了臉色,兩人若是再拖上一會兒只怕任言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兩女這時也才知道任言竟然傷得那麼重,見千門主又是喂藥又是度氣,不由得在旁邊一臉緊張的看著。
千門主折騰好一陣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將手掌從任言的頭上拿開,看了看旁邊二人,搖頭道:“要是我不來,你們兩是不是準備就這麼看著他死去?”
兩人聞言一陣慚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紅著臉低頭不語。
千門主無奈的一嘆,“當真是兩個千金大小姐,真是拿你們沒辦法,流雲呢?”
肖歡兒害羞的抬了抬頭,“他...他說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千門主有些疑惑,“現在還有什麼事比這事更重要麼?他出去多久了?”
肖歡兒猶豫一陣才道:“三天了...”
“三天?你的意思是說他這三天都不在門中嗎?”
肖歡兒點點頭,“他只給我們留了個字條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那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莫非明天的最後比試他也不打算出席?”
肖歡兒道:“字條上說他一定會在明天之前趕回來,但是...”
現在已經入夜,離明日比試只剩下幾個時辰,風恆到底能不能回來已經很懸了。
千門主搖搖頭,隨即目光復雜的看了看千芊,“以他目前的情況恐怕不能參加明日的比試了。”
千芊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二人之前一時著急倒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倘若真的如此,那她該怎麼辦,總不能隨便選一個人作為夫婿吧!
千門主見她臉色不由沉默了一陣,“這樣吧,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可以取消之前的規定。”
兩女聞言都是一愣,千芊自然知道如果這麼做的話千門主將遭受怎樣的非議,她也瞭解自己父親的脾氣,就算他現在真的答應了,但恐怕以後她和任言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不必!”千芊堅定的說道。
千門主臉上有些欣慰又有些歉疚,半晌才起身道:“他應該會在天亮之前醒過來。”
說完徑自走了出去,似乎之前的話從沒有說過一般。
兩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一言不發的坐在床前照看。
次日,天剛剛亮廣場上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今天是大比的最後一天,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具有重大意義的一天。
不過比試依然是巳時初刻才開始,所以看臺上的眾位長老和千門主等倒沒有那麼早出現。
弟子們三三兩兩的堆在一起,大家都在討論各個擂臺的冠軍會是誰,其中不乏心機活泛之人竟然私下裡開了賭坊,將各個擂臺所剩的人都設定了賠率,當然交易的貨幣是元石而不是金幣,而且數額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