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後宮瑣事三
朱厚煌沒有廢世子的意思,但也不能容忍世子身後的勢力無限制膨脹。
許藍身後有許家。
而現在已經有人將許棟,許松所在的許家,吳鳳儀所在的吳家,魏大臨兄弟的魏家,戚景通所在的戚家,稱作東雍四大家了。
其中也就戚家有一些名不副實。
但是其他三家都可以說名負其實。
特別是許家,許棟在東雍水師之中有開創之功,他在東雍水師的權威之大,讓朱厚煌忌憚的程度。即便身死,當時水師之中的舊部,也是非常之多,別人不說,劉老刀就是許家舊部。
許松掌管大半個東雍財政。影響力大半個東雍。、
這還是僅僅是許家了,不要忘記吳家。
吳鳳儀是吳太后的弟弟,只有吳太后力挺平安,吳家也會支援的,吳鳳儀好像是不顯山不漏水的。
但是吳鳳儀掌管東雍耳目。東雍乃至海外無處沒有吳鳳儀的眼線,甚至吳鳳儀部下現在規模沒有錦衣衛大,但是能力上已經甩錦衣衛好幾條街了。
這樣的勢力支撐平安這個世子,已經足夠。
如果,世子再與文官最大派系有牽連,將了朱厚煌想廢恐怕都廢不了了。
當然朱厚煌不能將這個理由說出口,這也不是他最不願意的理由。
“孤不願意做漢宣帝。”
許藍聽不明白,但又不敢問。
朱厚煌看許藍的樣子,不由有一點嘆息。說道:“藍兒。漢宣帝的兒子就是漢元帝。漢宣帝曾說:‘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這話就是用來教育漢元帝的,最後漢元帝最後也不能醒悟,最後漢宣帝說道:‘亂我家天下,必太子也。’只是漢宣帝故劍情深,不肯廢太子。果然漢家天下從漢元帝而衰。孤是創業之主,知道創業之艱難,孤一心從漢家制度,孤的兒子讀書,是有明理治天下,而不是用來讀書做聖人的,故而孤絕對不會讓大儒教授平安。你也不要插手,嫡長子繼位,乃是我大明的祖制。孤也無心違逆,但是如果平安長大後,是一副腐儒樣子,孤只好忍痛廢了他。你聽明白了嗎?”
許藍很多不明白,但是將朱厚煌的話全部記下來。
朱厚煌說道:“明日,孤讓李良欽教授平安習武,然後在孤的書房學習,以三百千啟蒙,孤會親手教授,今天的話萬萬不能外傳。”
許藍說道:“是。”
只是說了這一番話,朱厚煌再也沒有在許藍這邊睡下的心思了,就就在寢宮的書房睡下了。
許藍的將朱厚煌送走,立即讓人找了漢書來看,看了漢宣帝與漢元帝已經許皇后之間的事情之後,許藍心中暗道:“故劍情深?殿下的意思是我不是殿下的故劍嗎?卻不知道這柄故劍是誰?雲墨嗎?”
女人的思路與男人的思路完全不同。
朱厚煌分明是再告訴他,不要養出與他政治理念不一樣的兒子,如果有那一天,朱厚煌絕對會廢了世子。
朱厚煌在大明這麼多年,已經完全蛻變成一個政治生物了,對一個政治生物來說,他的政治理念的繼承,遠高於血脈。
如果與他理念不合,朱厚煌絕對會下狠手的。
但是許藍的理解就是,她與朱厚煌沒有那一分感情,不能保住世子。
許藍眼睛之中光芒一閃,叫來陪嫁的侍女,如此如此交代一番,讓他們下去辦了。
雲墨終生沒有生過一個孩子,就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只是朱厚煌卻不知道,他一直到死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
朱厚煌將所有的事情都推了,他帶著平安離開王府準備私訪。
王府所在之地,是東雍重地,王府,長史府,樞密院,乃至於其他達官貴人的府邸,所以這一帶很少有行人,都是空蕩蕩的長街,百姓沒事是不會來這裡的。
出了這裡,就來到大員最繁華的街道,這些街道都在城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