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明白她的心思,就是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不想引起太多的關注,上次海東青傷人一事就是一個教訓。
他撩簾進了屋子,王媽等人立即有眼力地收拾起繡線,奉上茶水帕子,然後退了下去。
慕容麒用帕子擦過臉,挽起衣袖,走到冷清歡跟前,自然而然地半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冷清歡隆起的肚皮上。
“孩子今兒可老實?”
冷清歡心裡歡喜滿溢:“老實什麼啊,老是伸胳膊蹬腿的,不見消停。”
“你當初衝我抻脖子瞪眼的厲害勁兒去哪了?一個小傢伙都收拾不了,還是等晚上我替你教訓他。”
冷清歡自然明白,他這教訓兩字的含義,燒紅了臉,“呸”了一聲:“軍營裡摸爬滾打一日不累麼?”
燭光之下,一張俏臉紅霞遍佈,眸子盈盈,含羞帶嗔,令慕容麒心裡一動:“你知道軍營裡大傢伙背地裡怎麼議論咱們麼?”
“怎麼說?”
“他們眼巴巴地盼著,你能學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妃,將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好是累得腰膝痠軟,下不來床,免得我精力過剩,成日訓練他們,累得像死狗一般。”
冷清歡饒是臉皮厚,被人這樣背地裡議論也受不了,嗔怒著站起身來:“你就由著他們這樣胡說八道!趕明兒我跟你一同去軍營,讓他們也嚐嚐我的厲害!”
慕容麒圈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裡,一聲輕笑:“你這厲害就只管在我身上使,什麼時候也讓我討饒一回?”
冷清歡更加羞惱:“成日就沒有個正經,當初你拽得二五八萬的勁頭兒去哪了?跟沒斷奶的狗崽子似的哼哼唧唧的。”
慕容麒意味深長地瞄了她日漸圓潤的豐盈一眼:“確定?”
冷清歡沒好氣地抬起手指杵杵他的額頭:“又沒有個正經了,放開我,跟你說點正經事兒。”
“什麼正經事兒?”慕容麒摟著她不放,嘴裡撥出來的酒氣有點燻人。
“前幾日我不是畫了圖紙,尋燒瓷的匠人,燒製了陶瓷管道和浴盆,還有坐便器什麼的嗎。已經燒製成功了。昨兒便找來工匠,將西廂兩間閒置的房間揭開青石板,挖通了下水道,沿著壟溝一直通出去。”
慕容麒的手不老實,聽得心不在焉:“你我都已經是夫妻了,也不知道你害羞什麼,不敢當著本王的面沐浴,我還能吃了你麼?”
吃得還少麼!!!
前車之鑑,這都是血淚教訓,堅決不能當著慕容麒的面寬衣解帶沐浴,即便是隔了屏風也不行!所以冷清歡才絞盡腦汁,克服重重困難,設計這兩間洗漱室。
尤其是自己現在腰身越來越笨重,用浴桶沐浴真的很不方便。
冷清歡心裡腹誹,但是並沒有做無用的抗爭,她繼續道:“今兒下午施工的時候,工匠從門口挖出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寶貝?”
冷清歡從他懷裡出來,拿出兩塊竹牌遞給他看:“就是兩塊竹牌,上面有字,用紅布包裹著,埋在青石板下面。看這樣子,應當是剛埋了不久。”
慕容麒湊近燭光瞧了一眼,不過就是兩塊巴掌大小的竹牌,上面刻著一些比較複雜而且怪異的紋路,用毛筆一筆一劃地寫著兩排小字,清晰可辨。
——胸前生刺,心上長釘,即便相擁,也是彼此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