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體驗派,他把阿祖這個角色剖了又剖,思考了又深思。
每一個該有的思維,每一個該有的神態。
甚至那是吳罪理解的阿祖。
或許在開機的時候,他不是吳罪,他就是阿祖。
很像,不是嗎?在沒有徹底絕望之前的小丑,其實也是這樣的人。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對生活充滿絕望的,而是在被現實無情的拷打之後,逐漸變得厭惡這個世界。
此刻,伴隨著場記一聲宣佈之下,劇組全面執行,周銘坐在導演監視器後,周遭機位變動。
飾演總警司的郭文巖手拿一個枕頭,不斷的朝著床上的吳罪擊打著。
“起來!伱給我起來!你個廢物!”
別看是枕頭,其實打的很重,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吳罪的腦袋上。
吳罪則是面無表情,眼裡甚至連一絲暴躁和不耐煩都沒有,而是一種趨近於麻痺的毫無神光。
下一秒,他被郭文巖拽起衣服和頭髮,拉了起來。
“別睡了!幾點,啊?你看看幾點了!每天就知道上網,花錢!”
說著說著,又一記爆扣砸在了吳罪頭上,使得吳罪整個人都差點又躺下去。
但他還是爬了起來,眼裡沒有一點神色。
後方的周銘指揮著:“好,很好,注意神態的啊,眼神全部收回去,完美。”
可是,其實在吳罪的世界裡,他是聽不到周銘的指揮的。
他已經把自己完全沉溺在角色當中了,完全的放空思緒,瞳孔渙散放大,眼神無神,面無表情的承受一切。
如果他是阿祖,他會恨透這個父親,但是卻不會這麼快的對他做什麼。
打?或者罵?他習慣了。
讓他屈服?怎麼可能。
他不是沒有屈服過。
但是得到的結果是什麼呢?是收手嗎?是一句關心嗎?關心痛不痛嗎?
沒有,也不是,這些都不會有。
所以何必要再委曲求全的屈服。
反正也習慣了。
打罵還在繼續,演員郭文巖控制著自己的力道。
“老子是總警司,你把我的臉都給丟光了!”
最後,再打了一下,留下了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