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在聽了他們專案經理劉姐的話後,她對談判細節,就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可能她現在所得到的資訊和知識,不能直接讓他們輕鬆地贏下談判。但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準備,至少從心理上,她更有信心了。在談判技巧,以及跟對方提要求的時候,她至少不會那麼小白了。
在趁著給張德權送雞湯的時候,她跟張德權聊起了,關於經濟補償的事。
“張德權啊,關於跟高志誠談經濟補償的事,你想得怎麼樣了?”儘管對於談經濟補償的事,本來李玲不想讓張德權操心太多的。但是想到他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所以李玲覺得,還是應該聽聽張德權的想法。
“我有什麼想法,只是我們在這裡想也沒用呀,也得要對方答應才行呀。”張德權覺得,他們不應該想得太多了,特別是這種無端的猜想,任何事情都得一步一步來。
“那你就說說,你想這件事情,得到怎樣的處理嗎?”李玲接著說。
“當然是壞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從此以後,他們都不要來打擾你的生活。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們的生活。”張德權不知道說什麼,就說了些廢話。
“如果他們把錢拿到你面前來,求你放過他們呢。比如說,現在高志誠不是就來找你了嗎?”李玲看到張德權傻傻的樣子,她就順著他的話,對他進行慢慢地引導。
“如果他們給的條件,讓我們滿意的話,這個問題完全可以考慮一下。至少怎麼著,也不能讓我在這裡白躺吧。這個傷筋動骨一百天,比女人坐月子還難受。”在醫院裡待得太久了,張德權都有點煩了,可是沒有辦法呀。特別是剛開始的時候,他一個人在醫院裡待著的時候,這種煎熬,這種難受,這種無聊,更是愈發強烈。
“坐月子?你坐過嗎?說正事,你覺得他們給我們多少經濟補償比較合理。”李玲見張德權來了興致,就繼續追問。
“那你得讓我算算啊。我聽護工說,我一天的住院費是40元一天,沒想到比我在城中村租房還貴,我在城中村租房,我跟吳金民兩個人一天的房租加水電,也不到40元一天。更讓我氣憤的事,我在醫院住著,城中村的房租費還不能省。”看到張德權斤斤計較那樣,簡直就是鄉巴佬的死性不改,都進誠這麼久,吃飯花錢,還是跟剛來的時候,一樣小氣。他的這副德性,在農村人的眼裡,可算是美德了,那叫會精打細算,會過日子。
“還有我每天你給煲的雞湯呢。現在隨便一隻雞都要30到50塊了。如果要買貴點的烏雞或是農家雞,那就更貴了,沒有一百元一斤,根本都買不到。但是,每次給你買烏雞或農家雞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心疼。心裡就一個念頭,我買買買!一是你是為我受的傷,肯定得讓你營養補足了,然後把身體養好了;二是不是有人給我們經濟補償嗎,既然有人為我們的醫療費、營養費買單,怎麼能不吃好點呢。”在張德權住院期間,張德權早餐、午飯,都是吃院醫院食堂的,只有晚上的時候,李玲或是吳金民,他們會來醫院陪張德權聊聊天,說說話什麼的。
李玲怕張德權在住院期間,營養跟不上,還特意去超市買了一個電燉鍋。在早上上班出門之前,把雞放到鍋裡,把火力調好,調好定時,讓雞慢慢的在鍋裡面燉。等到下班回來的時候,她就把雞給張德權送到醫院去。同時李玲還在病房裡,放了很多零食,當張德權覺得醫院的飯菜不好吃,或是不想吃的時候,張德權就吃點零食,或是用開水衝點營養品喝。
沒有經常去看張德權的趙雅麗、鄒思思和徐小慧,隔三叉五去醫院看一下,她們見到張德權後,都說張德權在住院期間,胖了不少。張德權就想,現在都明顯的胖了,到出院那天還得了啊。
當無聊的時候,張德權就會一個人靜靜地看看書。他看書的時候,其實是這樣想的,可能他現在看的這些東西,目前可能還用不上。但是他相信所有的天賦,其實都是無意之間準備過的。很多時候人們覺得,某人在某方面,突然剛來就上手了,而且做得非常好,大家都會稱這個人是天才。
在張德權看來,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天才,即使有也是極少數。很多人在某方面的突然爆發,其實這些人是在之前某個不經意的時間裡,對某些領域的知識,進行了長期的積累。這樣的行為,人們通常會稱它們為副業或閒棋,更牛掰的說法,叫做個性或興趣。
“既然談到了經濟補償,我覺得怎麼著也得把我買雞買零食的錢,拿回來才行。當然了,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我們也得要他們補償。還有我們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也得要他們補。”接著李玲跟張德權,就在病房裡一項一項的開始計算了起來。這個賬,李玲也粗略地算過一回,就是吳金民幫忙諮詢律師的時候。
“對了,李玲姐,你的精神損失費,還有誤工費什麼的,也一起算到裡面吧。比如,你現在本來是可以舒舒服服,躺在家裡,做面膜什麼的,或者本來有的事情,是可以不緊不慢地完成的,現在必須得火急火燎地去忙。你為了照顧我,還在醫院跟出租屋之間,跑來跑去的,搞得吃不好睡不好。這些情況都要考慮在裡面的。”當張德權談到自己的時候,李玲心裡好溫暖啊。聽到張德權的這些話,她頓時輕鬆了很多,她覺得這段時間的疲勞,以及付出,在這個瞬間,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了,李玲姐,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過去,去探探對方的誠意呀。”張德權覺得,高志誠來醫院探望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給高志誠去個電話了。
“我看行,那你現在就打吧,趁我還在這裡,我也想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接著,張德權就撥打了高志誠的電話。
此時,高志誠也正在跟陳洋討論著案件的事情。
“老陳,你看這個案子,高俊有沒有不被判刑的可能。”高志誠詢問著陳洋。
“董事長,根據目前從警方瞭解到的情況,這樣的結果,可能有難度。目前案件已經作為刑事附帶民事案件處理了,不管是責任過失,還是傷情等級,都已經達到刑事案件的量刑標準。當案件構成刑事訴訟時,我們進行調解的餘地會變小,其中的限制會增加。因為法院在審判的時候,他們會考慮刑事案件的社會影響。”由於整個案件中,行兇者都是在毆打手無寸鐵,並且沒有進行任何抵抗的當事人和受害人,並且案件的當事人,在整個案情中,並沒有明顯的過失責任,所以把責任過失歸於行兇方是完全合理的。鑑於受害人已經經過警方鑑定為重傷,所以傷情等級是處於比較嚴重的等級,這已經達到刑事案件的量刑標準,事實上行兇者已經構成了犯罪,人民法院肯定會考慮犯罪事實,以及公共秩序和社會安定等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