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涓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拉開窗簾,外頭放著一束香薔薇。
“蘇湛又給你送花了?”瞿大夫見美涓出來,問。
“嗯,我看見了。”
“昨晚你是和誰一起出去的,不會是和蘇湛不?”
“師父,怎麼可能嘛!族長的小女兒面板過敏,族長府上派人來請你,你不是不在嘛,我一著急就去了,反正是幫女孩子看病,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不等美涓說完,瞿大夫立即打斷了她的話:“那也不行!萬一要是被人舉報你一個女孩子出診,也是要被責怪的!以後切記,出診的事都得等我回來再說!”
“再危急的情況都要等你?可是萬一來不及怎麼辦?醫者仁心,做救人一命的好事也要被怪罪?”美涓不解的問。
瞿大夫聽了嘆了一聲說:“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不是咱們說的和想的那麼簡單,身在芊島,要想不引火上身,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不然觸怒了島神,誰也救不了你的。師父的話一定要牢記啊!”
美涓輕輕點了點頭。芊島有許多的規矩,讓人困惑卻又不敢違逆,否則誰也不知道島師會從神靈那裡讀出什麼樣的罪責來。這種未知的恐懼讓所有芊島人不寒而慄的墨守成規。
這時,瞿大夫忽然想起來說:“對了,你後天下午去葶藶島行不——”
“不去!”美涓斬釘截鐵、面無表情的說。
“你這丫頭!不行,我都已經答應了,籽青也去,還有族裡大多數少爺小姐都去。”蘇籽青是蘇湛的妹妹,她雖是島師的女兒,身份高貴,可是卻是美涓的朋友。
“我又不是小姐少爺,我去湊什麼熱鬧呀?再說師父你怎麼不徵求我的意見,自己就替我答應了,既然是你答應的你自己去就好啦!”
“我本來是要去的!”瞿大夫說,“左大人一早就派人來通知我,那麼多人湧到葶藶島,萬一出了什麼問題,總得要有個醫生在場才穩妥,他想得很周到,說葶藶島這次是蟬歌會,都是年輕人,怕我一個老頭子擠在裡頭不自在,說是可以換你隨行。左大人這麼善解人意,難怪許多小姐都傾慕他。也不知道這次蟬歌會有沒有他能看得上的人啊!”
“我聽說他可傲慢的很哩!”
“他傲慢我完全理解。”也不知道為何,瞿大夫似乎特別維護左大人。
“為什麼啊?”
“人家有資本啊,年輕有為,長得相貌堂堂的……”
“反正我不喜歡傲慢的傢伙。”美涓不耐煩的打斷了師父的話。
“你這話說得是自作多情,左大人恐怕根本不認識你。話說回來,懷彧將軍也還不錯,你見過麼?”
“懷彧?我聽都沒聽過,見他幹啥啊?”美涓漫不經心的說。
“你這次去就看看他,就是左大人身邊的第一護衛,我反正覺得那小夥子挺精神的啊!”瞿大夫說得一臉自信。
“師父,你怎麼老是圍著左大人打主意呀?又要我看那什麼懷彧,我才不想看呢!”
“看不看隨你!我還不都是在為你好。”瞿大夫有些生氣的站了起來,說:“中午十一點半,去葶藶島的船就要出發,你千萬得去!別拖我後腿,別遲到!我和隔壁阿能打過招呼了,他會提前來叫你的!”
“阿能?是二愣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