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來了。”在那個合金箱子砸到甲板上的那一刻,破壁者已經帶著孫無情和趙山客遠離了這艘貨輪的能源核心。他們在貨輪內遊動,就像一條兇猛的鯊魚,不管是輪船自帶的禦敵系統還是持槍計程車兵,都對他們無可奈何。
但僅有幾枚電子脈衝炸彈,是遠遠不夠的。這條貨輪全長三百五十米,行駛在拓寬過的蘇伊士運河上,依舊把這條河道擠得滿滿當當。它身後七公里才是下一艘船,四面八方,僅這一艘英國貨輪鶴立雞群。
剛才的入侵,只是為了讓這艘船失去動力,現在從東邊砸過來的合金箱子,才是他們的殺器。
想要不聲不響地襲擊這艘船,還不能動用任何一個國家的部隊,東國只願意派來一個趙山客,而這個合金箱子,則是失落綠洲的東西。
警報聲讓所有士兵都行動起來,這條貨輪上搭載了足夠多的武器和彈藥,最新型的G40防空導彈隱蔽在甲板之下,射程甚至直達低軌道衛星。小口徑速射炮為應對低空高速飛行器所建,貨輪兩側甲板內各有四架,剛才這個合金箱子從天邊砸過來的時候,它們最先開火,但並沒擊穿外部合金。
防空,反艦,反潛,對陸攻擊四個功能,這條貨輪全都具備,可以說英國把一艘戰艦上的標配般到了這艘貨輪上,就是為了防止有圖謀不軌的人。況且這裡已經到達地中海南端,義大利、法國和西班牙的飛行器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抵達,他們有信心保證這艘貨輪的安全。
但他們算不到執法者。
即使是再強大的智慧系統,在做出預測結果之前,都會主動排除資料庫中已經有的執法者的資料。他們帶來的不確定性是如此之大,尤其是經過阿什隆市事件之後,世界各國都顯得過於小心翼翼。如果不是孫無情停掉了他們的能源核心,光是外部的高能粒子牆和電子屏障,就能把他們的支援攔截在外。
但現在,他們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把一個小小的武器,送到了敵人的心臟附近。
所有士兵奔向加班,大口徑射速炮調整角度,對準了砸破甲板的合金箱子。而剩下的人,還在搜尋孫無情的下落。
子彈傾瀉在這個五米多高的大立方體上,外壁似乎並不厚,但還沒等反應稍慢的歐盟士兵同樣舉起槍,箱子頂部的外殼首先脫落,遠遠看去,似乎一支巨大的機械手抓住了這塊合金板,像舉著一方盾牌一樣,掀開了這個合金箱子。
與此同時,整個合金箱的外殼突然炸裂,埋藏在夾層裡的碳纖維碎片激射而出,組成了反抗的第一道防線。所有士兵半蹲下身,呈半月形把合金箱團團圍住,他們手中是清一色的德國HK426步槍,可以說,只要孫無情露面,不管他怎麼使用自己的恩賜,一整片彈幕都會覆蓋這個合金箱的所有區域。
但很可惜,箱子裡出來的,是一架高達四米的巨大機甲。
一直以來,各國的機甲大多維持著三米高的建造標準,因為這種高度人類還可以透過訓練熟悉機甲的作戰範圍,保證動作靈活,再大,他們就很難適應。
但這架機甲,丟給孫無情,不是讓他來跳舞的。
之所以如此高大,是因為上面搭載著多達二
十一種武器。
機甲左手拿著大口徑反器材步槍,右臂抗著新型RPG(火箭助推榴彈),被破壁者送到駕駛艙裡的孫無情活動了一下手腕,在合金外殼爆炸的瞬間,按下了武器的開火鍵。於此同時,精巧的規避動作讓這臺笨重的機甲活了起來,右手抓著合金箱的其中一面,大臂上的火箭筒從側面伸出,燃燒彈劃過一條弧線,朝百米外的敵人飛射而去。
爆炸聲在這艘貨輪上響起,一架四米高的機甲不斷掏出身上的武器,連瞄準都不用,直接往對面的敵人堆裡砸過去,燃燒彈和15mm穿甲彈接連把士兵和速射炮送到死神面前,但這架機甲也因此承受了一整片彈幕的攻擊,即使是採用了複合裝甲的它,也撐不過對方似乎永不停歇的射擊。
駕駛艙內,孫無情的雙手冷靜地劃過鍵盤,機甲的後背彈出了一個一人高的鑽頭,機甲站定半蹲,右手舉著有些殘破的合金盾,胸口處無數細小的機械臂正在重組,慢慢凝聚成一個炮口的形態。
高速旋轉的鑽頭再次鑽破了甲板,與此同時,貨輪派出的軍用無人機悄悄來到了機甲的身後,槍口鎖定了駕駛艙。但孫無情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一方面右臂用力甩開合金盾,胸口的軌道電磁炮已經聚集了足夠的能量,被電磁軌道加速的大口徑燃燒彈被彈射而出,彈道上,貨輪的主駕駛室被整個轟成了碎片,而反作用力同時推著這臺機甲,砸進了甲板下的貨輪內艙。
甲板下的海員居住區中,孫無情的機甲自動捕捉到四周還在動的生物,隱藏在機甲關節處的細小槍管射出了致命的子彈,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之後,房間內重新歸於沉寂。但頭頂的窟窿外,無人機的嗡嗡聲如影隨形的跟來,近在咫尺。
房間內,破壁者的腦袋探出來一點,看了看孫無情,又趕緊把頭縮回去。他們的任務是隱藏好自己,如果孫無情在下一個環節前失敗了,他們要另想逃走的法子。
但現在看來,他勝券在握。
機甲重新奔跑起來,狹窄的走廊根本擠不進這個大鐵疙瘩,一杆機槍鎖死整條通道內計程車兵,而手臂切換出了一把肉眼不可見的奈米刀,隨著機甲身體的移動,長達八十厘米的奈米刀刃直接割開正面鋼牆,然後被孫無情一腳踹開,就這樣藏到了別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