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桓獲得剎那恩賜那天晚上,王清野正在辦公室裡,看著他們的影片。
他先是驚歎於孫無情的進步,以及這屆新生的勇猛,直到看到最後,齊桓在放慢的影片中,那超越“管二”的速度,在物理上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管二”的恩賜是假的,只是“朋友”收集他的作戰資料,模擬出來的。資料的收集,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孫無情和諸位老師。
他還有佩戴著感應器的管甚,在於管二的數次交戰中獲得了寶貴的資料。
而齊桓,是最終的受益者。
不需要手術,不需要藥物,他便成功覺醒了這個恩賜。
但王清野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興奮表情。
“這堂課是誰定的?”他扶著額頭,安然就站在他身後。
“當然不是我。”安然聳聳肩,作為普通學員的她自然不可能有這樣的許可權。課程的安排或許由愛麗絲老師決定,況且對任務的模擬也是學院一貫的傳統,但她未必能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有人覺醒了恩賜,而這個人還是齊桓。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王清野靠回椅背,看著近在咫尺的安然,滿臉苦澀。
他是有權力知道一些秘密的,這個秘密並不來自於無所不知的“朋友”,有時候,突破口反而在幾個人類身上。就算號稱能計算一切的超級計算機,也不可能算準某個人的心思,算準他們的未來。
有些秘密,決定了聯邦的未來。
因為這些秘密,就是聯邦的未來。
“還有什麼事,是我能知道,要我幫忙的?”王清野看著她清澈的眼眸,那雙眼睛裡,往日的調皮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疲憊,一絲不忍。
王清野知道她需要承擔的壓力,不僅僅是使用恩賜帶來的睏倦和疲憊,還有從無數的未來中,尋找聯邦勝機的壓力。
儘管不論再怎麼看,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少女。
但明月安然從來都不是一般人,學員大都尊敬她,只是因為不瞭解她的恩賜。
預言,聽起來很厲害。
當然,用起來更厲害。
“如果可以。”沉思片刻,安然才緩緩說道:“希望老師也能去幫校長的忙。”
自從他們離開比林市已經快一個星期了,管甚和林衛還沒有訊息。不論王清野再怎麼心急,他也知道即使是聯邦,即使是“朋友”,也很難捕捉到那個男人的蹤跡。聯邦軍隊已經挖開了比林市內的那條地道,闖進那個山洞,卻一無所獲。
安然是知道的,抓捕程輕命和那個白大褂,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即使是校長,也花了很多時間,很多力氣,才把幾條大魚都聚在一起。
“無名”在逃,林衛在追,聯邦軍隊只能被動地跟在後面。
但現在,這種被動的局面要結束了。
這是聯邦十幾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抓捕行動,以管甚抓到管二為契機,“無名”的勢力弱點正在暴露在“朋友”眼中,藉由孫無情的雙眼,“朋友”獲得了更充足的資料。
當然,聯邦也要面對“無名”的臨死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