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杆,連山青才從床上醒來,看著自己身上,那張厚厚的毛毯,漏出微笑的臉龐。
連山青穿好衣物,握起雙手,只感覺身體充沛,向空處猛一揮拳,濺起道道氣流,房間內微風驟起,掀起衣物,空氣受到壓力,發出呲呲的聲響。
少傾,連山青看著恢復平靜的房間,不由感嘆道:“有力量的感覺真好。”
說著,伸了個懶腰。
連山青支開木窗,縷縷陽光照射進來,發出碎金色的光芒,陣陣微風進入房間,拂過臉龐,帶來一股清香。
鼻子微嗅,一陣青草之氣瀰漫,夾雜著花香,只感覺自己身處世外桃源般,暖洋洋的。
遠處,鳥鳴獸吼,迴響在山谷之內,蕩起層層白雲,宛如仙境。
“阿青,你醒了嗎?快下來吃早飯。”這時,院內傳來母親呼喚。
連山青向院內望去,只見一名身著亞麻衣裙的婦女,蹲在地上,不停地放柴扇火,熬煮獸奶,燻得臉色通紅。
一般這個時候,只有母親在家,身為部落獵狩隊隊長的父親,早在天色未亮之時,便帶領獵狩隊進山狩獵去了。
乳白色的獸奶在陶器內沸騰,散發著熱氣,陣陣奶香漫延。
連山青看著那白慼慼的獸奶,有些惡寒,不想下去,連忙回到床上,裝作未醒,為不喝奶而努力放棄尊嚴,顯得十分幼稚可愛。
“阿青,你不下來我就上去咯。”樓下繼續傳來母親的呼喚。
“好啦,馬上來。”
連山青沒好氣的答道,引起院內一陣笑語升騰。
連山青無奈,起身下樓,一小步一小步的,可謂磨蹭之及,慢騰騰的走出房間,小心翼翼的滑下樓梯,悄悄的探出頭,看向院外,希望躲過一劫。
但是,天不隨人願,連山青剛剛探出小小的腦袋,便被一雙玉手揪住脖子處的衣領,來不及掙扎,也不敢掙扎,整個人被拎了起來,只餘小腿在半空中不停亂晃。
拓拔雲看著被拎在手中,一米一二,渾身肉嘟嘟的,還不老實,掙扎晃動的幼兒,心中滿是憐愛。
當然,在連山青的認知中,自己這是嬰兒肥,誰小時候沒有,還有,誰掙扎亂動了,那敢呢!
連山青被女子拎到院內一角,放在石凳之上,石凳上墊有獸皮製成的軟墊,整個人坐上去,柔軟舒適,沒有一絲涼氣,頭頂樹枝成蔭,枝繁茂盛,在地上留下一片陰影,春風涼爽。
連山青看著自己面前,擺放在石桌上的一陶罐獸奶,有近兩斤重,溫度正好,奶氣撲鼻。
連山青在母親的注視下,慢慢抱起陶罐,看著自己的面孔在獸奶中盪漾,慘白無比,抬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母親。
只見,母親那慈祥而又溫柔的眼神中,吐露出兩個字“不行”,堅定無比。
連山青慘敗,抱起陶瓷,緊閉雙眼,張開鮮紅小嘴,喝了一小口獸奶,柔順絲滑的獸奶沿喉嚨進入胃部,香甜無比,整個肚子暖洋洋的。
連山青只感覺一陣乾嘔,連忙抱起陶瓷,繼續喝了起來,彷彿在喝穿腸毒藥一般,整個臉色慘白如紙,陣陣冷汗升起。
任誰連喝三年,其味道始終如一的原味獸奶也會這樣,更何況一個成年人。
連山青放下陶器,打了個飽嗝,奶香隨之而起,連忙捂住嘴巴。
“阿青真乖。”母親把撫摸著連山青的腦袋說道。
連山青看著母親慈愛的目光,感受到母親的溫暖,這是他曾經所沒有的,只有這一世,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感受到家的溫暖,如港灣般親切。
“母親,我想要出去修煉。”連山青看著母親的動作說道。
“想去就去啊,記得早點回來,記住了,別惹族老生氣。”
拓拔雲收拾著陶器,動作不停的說道。
“不是,我說的是,我要出去修煉,去部落外。”連山青低頭答道。
拓拔雲動作一頓,放下手中洗好的陶罐,走到連山青旁邊,把連山青抱著懷中,低頭說道:“
我的青兒長大了,想要像父親一樣,變成男子漢,但是呢,你還小,去了外面,你連兔子都打不過呢。”
連山青掙脫出母親的懷抱,站在地上,面向母親,從地上撿起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微微用力,只見石頭破碎,從手中滑落,落到地上,碎石滾動。
拓拔雲神色一怔。
“母親,可以嗎?”連山青得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