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一陣響,瓦片掉落聲、磚石傾倒聲連作一片,廟頂被踩塌了。
“航兒,地震了,快走。”熟睡的老者瞬間起身,連那破麻布鞋都不及穿,慌慌張張便往外跑。
亦天航向來睡得輕,早就察覺到了腳步聲,此時已奔到了廟外,仗劍而立。
“好小子,竟然不管老夫死活,自己先跑嘍。”老者蓬頭垢面一臉灰塵跑了出來,抱怨道。
“師父,有客到。”亦天航說道。
“嗯?這大半夜的,誰人又來拜訪老夫?”老者隨口回道。
破廟外的三個黑衣人看著眼前景象頗為無奈,沒想到這廟如此不結實,那兩個躍上廟頂的黑衣人自斷瓦殘垣中爬了出來,黑衣變作灰衣。
“韓兄?這如何是好?”一矮胖黑衣人問道。
“一個殘燭垂暮,一個後生小子,怕什麼,直接上!”那為首的瘦高黑衣人回道。
聽話音,是白日裡酒肆那倆外鄉人。
月色下,五個黑衣人前三後二將那老少圍住了。
“什麼人?”少年亦天航問道。
“討債人。”瘦高黑衣人說道。
老叫花子拍打著身上浮灰,說道:“老夫從不欠人銀兩,哪來的債?”
“臭叫花子哪這麼些廢話!動手!”瘦高黑衣人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
話音剛落,兩枚飛針便襲向那老少背後,無疑是那倆“灰衣人”發動了吹針。
正面的三個黑衣人同時拔劍襲來,一柄軟劍、兩柄青峰長劍,軟劍直刺亦天航,兩柄長劍招呼老者。
那老者似是仍嫌他那邋遢長袍沾了灰塵,俯身又去輕撫衣袍下襬。
只聽一聲悶哼,襲向老者的一個黑衣人仰面便倒,月色下,那人面門上一枚飛針已沒至尾端,已是口吐白沫,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銀針上塗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矮胖黑衣人見同伴倒地,驚詫之下,手中長劍遲疑了片刻,老者卻是正巧起身,一肩頂到黑衣人握劍那手,長劍落地,老者抬手按向黑衣人胸口,似是沒站穩想要找個東西扶一下。
這矮胖黑衣人似是受了重擊般,只嘟囔了聲“韓兄”便癱軟倒地,老者轉身看向亦天航,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這幾個呼吸,兩個黑衣人身死。
亦天航已與瘦高黑衣人交上了手,這位“韓兄”確有些本事,手中軟劍如騰蛇飛舞般,亦天航獨力難支,已是身被多處劍傷。
老者並未幫手,只站在一旁看著。
踩塌廟頂的那兩個“灰衣人”見同伴莫名其妙的倒了,愣了片刻,撇了吹針針筒便各揮刀劍殺向老者。
老者也不反擊,只赤著腳在那幾步範圍內遊走,刀光劍閃,卻碰不到他分毫。
那瘦高黑衣人早已察覺這邊動靜,雖沒看清老者是如何殺了他的兩個同伴,但明顯這老頭的武功不弱,最起碼應該跟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