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野一直偷眼瞧著一旁的餘錦瑟,就見她一直悄悄地站在一旁,笑靨如花地看著衛渡遠,眼裡心裡皆是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萬野不禁自嘲一笑,自己這是在幹什麼?還在奢求什麼?就算她要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一個將她獨自拋在荒野的人,就連自己也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萬野不願沉浸在這樣一個氣氛中,又同衛渡遠說了幾句就打算告辭離開了。
衛渡遠也不想萬野同他們一起,當下也沒有挽留,隨意客氣了兩句就讓人走了。
“你不讓人跟著他們?”餘錦瑟好奇地問道。
衛渡遠還生著餘錦瑟的氣呢,瞥了她一眼,才道:“跟著幹什麼?萬野是什麼人?還不得被他們給跟掉。況且他們這回來估計是調查紅三孃的事兒的,或者是傳遞京城那位的訊息的,至於我同你說的那事兒,他們是不會去打探的。”
“既然他們被我們碰上了,他們就不會自露馬腳做那些個無謂的事兒。”說著,他又回頭看了眼餘錦瑟。
餘錦瑟這會子不樂意了:“你這什麼眼神兒?”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衛渡遠不語,但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你可不就是個傻子嘛。
餘錦瑟想到了方才的事兒,也不氣了,反倒笑了起來:“也不知是誰呢,方才還跟個娃子似的,跟人家萬野較勁兒。有意思嗎?”
衛渡遠摸了摸鼻子,加快了腳步。
餘錦瑟禁不住笑得更歡了,只好加緊腳步跟了上去,走著走著,不料衛渡遠突然停了下來,她猛地撞上了他的背,忍不住低呼一聲,捂著自己的鼻子委屈巴巴道:“你幹什麼啊?”
衛渡遠不大敢直視餘錦瑟的雙眼,也不回答她,徑自伸手拉過她的手接著往前去了。
餘錦瑟一手提著衛渡遠親手製作的花燈,一手被他拉著,心下軟得不行,臉上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衛渡遠在一旁偷眼瞧著,臉上窘迫之色漸失,笑意倒是愈發明顯了。
萬野從一處巷子裡拐了出來,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愈發失落,還有密密麻麻的不甘心啃噬著自己的心,最後也不過化作一聲嘆息,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出了沙城後,他攥緊的拳頭才終於鬆了開來。若不是這樣,他怕自己會剋制不住,回頭去尋她。
尋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多年的謀劃。
這不是他,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翌日一早,餘錦瑟就要上路了,衛渡遠再不捨也要將她給送走了。
“路上彆著急,你大病初癒,自己身子要緊。”衛渡遠不放心地叮囑道。
餘錦瑟伸手輕撫上衛渡遠緊蹙的眉頭,道:“好啦,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對了,昨兒你還沒同我說完呢,你說那萬野有個什麼打算?”
衛渡遠沒想到餘錦瑟能提到這茬,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頭,嘴裡卻是回答道:“他啊,我估摸著他打著兩國和談的幌子,到時候若是通商了,那礦石不就好運出去了嗎?”
餘錦瑟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事兒你同皇上稟報了嗎?”
衛渡遠搖了搖頭:“現今京城局勢未明,我不敢輕易冒險,只得靜觀其變了。”
“要不你寫封密信給我,我瞧著時機對我就呈上去,瞧著不對我就先自己拿著,你覺著怎麼樣?”
衛渡遠覺著餘錦瑟這主意不錯,當即點頭答應了。
說完正事兒,衛渡遠又不捨自己的媳婦兒了,乾脆一把拉過錦瑟,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一吻畢,他貼著她的唇,道:“好好的,等我回來。”
餘錦瑟頂著一張紅通通的嘴唇,頗為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也不會輕易涉險的。”
餘錦瑟回去,明玉和明月自是要跟著一起的,至於丁實,他是來投軍的,本該留在軍營中,可衛渡遠擔心錦瑟,同他密談一番後,便派去跟著回京了。
如今京城局勢不明朗,衛渡遠想著丁實背後的丁家,讓他跟回去,總也有用的。
丁實看著五大三粗的,但心思還算細膩,被衛渡遠一點就通,也清楚京城中怕是即將有血雨腥風了,他也願意跟著回去。
既為了保家衛國,也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況且,他也是挺佩服衛渡遠和餘錦瑟這對夫妻的,也願意供他們差遣。看著他們,他對成家之事也有了更多的期盼,想早些回去將明月和他的事兒給辦了。
衛渡遠將餘錦瑟一行人送出沙城後就往軍營裡趕了,這時候京城應該來信了。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