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錦瑟在房間內歇了會兒,就下樓去同人一起用飯了。不過念著錦瑟的身份,到底是沒直接大喇喇地坐在大堂用飯,而是要了個隔間,隔著一張屏風的。
這是錦瑟要求的,為的是打探京城的訊息,又不至於暴露自己。
果真,幾人沒吃幾口飯外面的人就小聲鬧起來了,似乎人人都在說這事兒。
“你們聽說了嗎?京城的天兒變了!”
這人怕惹禍上身,特意壓低了聲音,可就算如此,餘錦瑟幾人也聽得明明白白。尚不說這時候用飯的人少,就說還在用飯的幾人顯然也對此事很是好奇,都靜下來豎著耳朵聽著呢。
那人顯然既怕惹禍上身,又想著在旁人面前露個臉,待人問了才願意接著往下說。
“這幾日京城城防愈發嚴了,還換了好幾撥人,都是不常見的。”
“嗨呀,這事兒算什麼?這守城計程車兵上百人,你個個都認識?”一人滿不在乎道。
那人不服氣了,當即拍桌子道:“守城計程車兵是不少,可守在門口的就那麼幾個,將領也換了。我這訊息來得可靠,是我一在城防營當差的遠方親戚說的。”
一自作聰明的人又駁了那人的話:“那更是不可能了,要是有大事發生,還不有人將他們看管起來?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餘錦瑟知曉事情並不那般簡單,她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從他當差的親戚口中得知此事的,但她知道,恭親王該是要動手了。
餘錦瑟飯也吃不下了,隨意地再夾了筷子菜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只是這注定是輾轉反側的一晚。
翌日一早,丁實就偽裝成馬伕帶著餘錦瑟幾人往京城裡去了,至於被衛渡遠派來保護她的人皆盡隱匿了起來。
到了城門口,餘錦瑟探頭往外瞧去,就見有不少人被攔在了外面,隊伍排成了長龍,盤查得很是嚴密。
明月有些急性子,看著這副境況不禁皺起了眉:“夫人,你說這得排到什麼時候啊?”
餘錦瑟面色凝重,小聲叮囑道:“到了京城便不許再喚我夫人了,只能是小姐。”
明玉和明月兩人雖都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表示聽進去了,甚而明月還不忘掀起車簾子探頭對坐在外面的丁實囑咐此事。
餘錦瑟見狀,很是滿意,不忘玩笑道:“看你表現如此好,也不讓你等了,就讓你享受一番特權。不過,僅此一次,插隊的舉動委實不好。”
話罷,她便讓丁實直接將馬車趕到了城門口。
明月見狀,甜甜應了,嘴裡還道:“我還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呢。”
走到盤查士兵近前,他們立時被士兵給呵斥了。
餘錦瑟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讓丁實塞了一錠銀子給盤查計程車兵,士兵見狀,雙眼發亮,當即改了口,也願意讓他們插這個隊,不過他們還是得排查。
餘錦瑟這會子敢斷定京城裡是出了事兒了,說不得已經變天了,不然這些個士兵不至於謹慎至此。
好在她手上還是有個信物的,是恭親王給的一塊兒玉佩,說是他的子女皆有的,她乾脆將這塊兒玉佩拿了出來,讓丁實遞給盤查計程車兵瞧。
那士兵一見,果真認得,忙垂首行禮:“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小姐,是小人的錯。”
餘錦瑟抬抬下顎,示意明玉開口。
明玉會意,當即開口道:“小姐說無礙,你們也是盡忠職守罷了。”
那士兵又是一番千恩萬謝,躬身送餘錦瑟的馬車離開才繼續盤查要進城的百姓。
而這會子的餘錦瑟卻是愈發肯定京城出事了。
這塊兒玉佩她拿出來原不過是為了試探一番,看看這些個守城計程車兵是不是恭親王的人,如今他們既然識得這玉佩,想必是他的人了。
她心內百感交集,面上卻是不顯,只讓丁實驅馬往恭親王府去。
到了恭親王府門口,就見門口守了不少人,餘錦瑟讓丁實上去打探一番,那些個人只說這是皇上的意思。
餘錦瑟卻是立時猜出其中意味,這是皇上發難了。
餘錦瑟當下下了馬車,吵嚷著說是要進去,還說自己是恭親王的女兒。守在恭親王府外面計程車兵一聽,又找了恭親王府的下人盤問了一番,終是將她給放了進去。
她也沒閒著,一踏進府門就讓人帶著她去尋恭親王了。
到了恭親王府住的院子,管家見了她很是驚訝了一番,但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也知曉她在恭親王心中的地位,當下也不敢怠慢,立時轉身進屋去通稟了。
沒等一會兒,就聽裡屋傳來動靜,餘錦瑟一抬頭就見恭親王滿臉欣喜地往她這邊行來,胸中陡生出一股窒悶之感,最後不過是化作一聲嘆息。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