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和小六甫一踏出屋子就察覺出了外面的不同尋常,竟是有一群侍衛將院子團團圍住了。
柳園還沒來得及開口守在門口的侍衛就自發讓出了一條路,走出的是一臉冷峻的恭親王,而後是昱弘和。
柳園當即皺起了眉頭,心道,怕是中計了。
但那情緒不過轉瞬即逝,他臉上立時掛起了笑容就上前招呼著恭親王:“二皇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啊?”
恭親王冷哼一聲:“什麼風?本王的女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再不來,再不來怕是直接要騎到本王頭上來了。莫不是你們覺著本王好欺負?”
柳園臉上笑容不變:“怎麼會?”
“那本王今兒個定要將衛渡遠拿回去好好問問,不敬親王,綁架本王女兒的罪名又當如何?”恭親王紋絲不讓,怒氣凜然地問道。
柳園臉上笑容微斂:“二皇兄,此事鬧大了於你,於衛家,於錦瑟都沒有好處。”
恭親王當即否認道:“本王說了許多遍了,她不是餘錦瑟,她是本王的女兒昱念雪。”
小六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大家夥兒都曉得那是我嫂子,偏你不認,阻了旁人姻緣,讓人夫妻相見不相識,你又是何居心?”
“小六!”柳園厲聲阻止道,罷了又連忙向恭親王道歉,“小子不懂事還望二皇兄莫要在意。”
恭親王自然曉得此事不易鬧大,皇上已因著餘錦瑟的事兒對他不滿,況且皇上現今也有意栽培衛渡遠,若是他真的對衛渡遠出手了只怕會惹得皇上愈加不喜。
加之太子更是對他虎視眈眈,就等著他一著不慎將他給拉下馬。
可此事能動搖太子身後的勢力,也能挑撥餘錦瑟和衛渡遠關係,到時候她信賴的人便只有他這個父親了。
權和女兒,他必須衡量一個!
當時就是因著他不夠狠太子之位才讓那人拿了去,這回,他權和女兒都要,至於自己的父皇……
不行,若真那般做了只會得不償失。不能駁了自己父皇的面子,更不能平白汙了自己女兒的名聲。
柳園見恭親王還在猶疑,本想再勸一勸,卻聽一旁的昱弘和道:“念雪是我恭親王府的人,是我父親最為疼愛的女兒,自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該怎樣就該怎樣,不能因著他是鎮北將軍的兒子,亦或是他就是個將軍就作罷!”
他話音剛落,一群衙役佩著刀就出來了,為首的還是以不近人情出名的刑部侍郎宋昕。
這明兒乍一聽就像是個女子的名字,奈何名字是父母給的,他就算再惱火也總是改不了的,只能頂著這名頭活下去。
宋昕先是給兩位王爺行了禮,又向昱弘和這世子爺行了一禮,這才說明來意:“微臣接到訊息說衛將軍綁架了恭親王府的小姐並意圖不軌,臣這才趕了來。”
恭親王很是惱怒地瞪了一旁的昱弘和一眼。
昱弘和也不懼,坦坦然地回看了自己父親一眼,一副很是無辜,又似得意的模樣。
柳園斂去臉上笑意,帶著王爺的威嚴道:“宋大人怕是搞錯了吧!”
宋昕瞟了眼地上的人:“那這地上的人怎麼回事?一個個軟得沒骨頭似的,還那男人,衣衫不整,都死硬了。不禁涉嫌綁架,還有命案呢。既然微臣有人報案了,微臣也看到了,微臣自當管!”
這語氣有夠傲氣的,還說得不卑不亢的,又將柳園給氣笑了。
可他是什麼人?很快就整理好情緒,嗤笑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二皇兄。”
他話是對著宋昕說的,眼神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恭親王。
恭親王正想說個什麼,屋裡的衛渡遠倒是率先開了口:“人是我綁的,這人也是我殺的,抓我去刑部吧!”
此言一出,柳園再多幫著衛渡遠辯解的話都給堵在了喉嚨口。他都承認了,旁人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柳園知道,衛渡遠這是藉此懲罰自己呢。
他最後只得道:“明明只是個誤會,你何必呢?”
小六不懂這些,著急地上前拉著衛渡遠:“大哥,你怎麼……”
衛渡遠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似是才反應過來,本想伸出手摸摸小六的腦袋,可眼瞧著自己雙手還有自己的血呢,乾脆作罷,只淡淡道:“沒事。”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跟著人走了,走時還若有似無地瞟了昱弘和一眼。
昱弘和勾唇冷冷一笑,還特特讓了個位置,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看著著實欠揍。
衛渡遠可沒心思再多瞧這人一眼,只隨著宋昕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