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想上前將綁住餘錦瑟的繩子給解開,可見她頭頂上還插著針,整個人又很是狂躁痛苦,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他面色鐵青,掃視了一圈跪在屋子裡瑟瑟發抖的人,大喝道:“怎麼回事?”
他指著抖得最為厲害,也是離他最近的人問道:“你來說。”
那大夫見昱弘和也不敢反抗這人,約莫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可他還摸不準這人的態度,委實不敢多說什麼。
恭親王可沒工夫跟這人耗,使了個眼色,他帶來的人就上前狠狠踹了那大夫幾腳。
那大夫本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只要能活著叫他幹什麼都好,這幾腳嚇得他將一切都給說了出來,連昱弘和是個什麼態度都事無鉅細地抖摟了出來。
恭親王心思微動,要是這人真的忘記一切,那他就不用再忌憚什麼了,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將她認回來,好好疼她,補償她,說不得還能聽見她喚自己一聲爹。
還有,若鎮北將軍府真無法拉攏過來,他往後動鎮北將軍府,也不怕她恨自己了。
看著痛苦不堪的餘錦瑟,他悄然握緊了拳頭,他此時必須狠下心來。
昱弘和一直都曉得自己父親對餘錦瑟不同,因為她長得像餘雪梅,還是餘雪梅的女兒。
昱弘和甚至想像昱博那般霸道的人是不是會想方設法得到她,讓她替代餘雪梅的身份活在他的身邊,以實現他多年來的心願。
或者,他不過是想折辱她,只為了洩憤。因為餘雪梅曾背叛了他。
昱弘和不是沒有聽過自己父親和餘雪梅的那一段風流韻事,只是如今他卻再壓抑不住心頭的恨。
這人再一次摧毀了自己的希望。
他還趴在地上,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恨意,就這般瞪視著正專注於餘錦瑟身上的恭親王。
恭親王似乎沒察覺,雙眼只一眨不眨地盯著狂躁的餘錦瑟,生怕她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餘錦瑟整整痛暈過去三回這場凌遲才算結束。
恭親王本想吩咐一旁的丫鬟替餘錦瑟擦洗一番,換身乾淨的衣物再走卻是聽下面的人來報,說是衛渡遠快要到這別院了。
他不想碰上衛渡遠,立時吩咐人準備馬車抄小道走,不料小道上竟也有人等著。他還真是沒想到這衛渡遠能想得這般周到。
沒法子,他必須得現身了。
那些個人瞧見坐在馬車裡的是恭親王,果真沒了方才的強硬,不過說來說去就是不放人走。
他們哪裡鬥得過恭親王啊?他立即拉下了臉,那些個人無權無勢的,只得將人給放走了。
衛渡遠得了這訊息便曉得他在這兒是找不到人了,但他不死心,還是派人進別院裡去搜查一番,自己則是騎著馬趕回了京城。
他一入京城便往恭親王府走去,讓人去通報,竟傳來訊息說恭親王府今日不便見客。
餘錦瑟失蹤的這幾日衛渡遠一直馬不停蹄地去各處找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幾日是連榻都沒上過。
他如今實在耐不住了,也不管這時候適不適合潛進恭親王府,拐進一個小巷便翻身進去了。
衛渡遠躲過王府中的下人和巡視的侍衛終於靠近了些恭親王的院子,再往前卻是很容易給人發現了。他觀察了半晌,只覺這裡面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他拉過一個掉在後面的丫鬟,一手捂著她的嘴巴,一手掐著她的脖子做出一副很是兇惡的模樣問道:“別叫,要是你將人引來了我就掐死你,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他見那丫鬟很是害怕地點了點頭,才問道:“說,怎麼回事?”
那丫鬟被衛渡遠放開嘴巴後哆哆嗦嗦地便說出了今兒看見的事兒。
“我們也不曉得那人是誰,就見是王爺親自將人給抱下來的,還特特去請了御醫來看。”
豈止啊,他們都曉得自家王爺不是個貪色的,更別談將女子帶到自己院兒裡去了,簡直是破天荒頭一遭。
衛渡遠一手刀將人給劈暈了就往恭親王住的院子裡去了,他知道府裡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潛進來了,但為了更近地接近恭親王住的院子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只是到底還是被人發現了,他還能如何?只能打了!
沒多大會兒,恭親王也聞到訊息出來了,見到衛渡遠當即冷了臉色:“好你個衛渡遠竟敢擅闖我恭親王府,你當真以為我恭親王府好欺負?”
衛渡遠邊抵擋著不斷向他襲來的侍衛邊應付著恭親王道:“王爺,在下無意對你不敬,奈何在下的妻子生死未卜,在下寢食難安,如今見王爺帶了世子爺回來,卻又閉門謝客,在下這才斗膽冒犯!”
恭親王怒道:“本王對待小輩向來不嚴苛,可衛渡遠,這回你未必做得太過了吧?本王雖答應過你若是找到吾兒,本王定會讓他同你說個清楚,可沒說過你就可以擅闖我恭親王府啊!你將我恭親王府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