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了床帳半晌也沒理出個什麼頭緒來,只覺著昱弘和還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以旁人的痛苦為樂。
餘錦瑟忍不住在心頭罵了昱弘和好幾遍,人終於是撐不住了,眼皮子合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餘錦瑟再次醒來已是深夜,本想開啟窗戶透透風竟見外面還站著兩個人,她頓時什麼心情都沒了,‘砰’地一聲將窗戶給關上了。
結果白日裡睡多了,她這會子再躺回床上卻是睡不著了,乾脆喚守在外面的下人去給自己端飯菜來,她胡嚕吃完又躺上床去了。
這屋子就像個鐵籠般她想逃也逃不出去,她想打暈丫鬟換成丫鬟的衣裳出去,可這丫鬟都是兩三個一起進來的,她又哪裡能做到一招制敵還不驚動外面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就算是成功了,可外面的人也不是傻子,看身形還有側臉也不像那丫鬟啊!
餘錦瑟就這般輾轉半夜,直到金雞報曉外面終是有了動靜,丫鬟們也進門來服侍她穿衣洗漱了。
不大會兒,昱弘和就帶著一大夫端著藥來了。
餘錦瑟看了眼桌上的藥,瞪了大喇喇坐在一旁的昱弘和一眼就將藥端來喝了,她禁不住皺了眉頭:“你把藥換了?”
昱弘和從方才開始便一眨不眨地盯著餘錦瑟,這會子聽了不禁笑道:“你嘴巴倒是厲害。”
餘錦瑟不想搭理昱弘和,只對一旁的丫鬟道:“我肚子餓了,麻煩去廚房給我端些飯菜來。”
話罷,看也不看昱弘和就雙手撐著下頜發起了呆。
半晌,她卻覺著自己腦子有些不對勁兒了!
像是有人拿著無數根粗針試圖鑽過她的腦子般,綿綿密密地痛。初時並不劇烈,可隨著那粗針的深入卻是痛得她冷汗淋漓,恨不得直接將自己撞暈了過去。
昱弘和本還興味盎然地瞧著餘錦瑟,見她這副模樣立時臉色大變,幾步走到了她身邊將已經痛來縮成一團的她給抱住了,嘴裡急切地問道:“你怎麼了?餘錦瑟,你快說啊……”
餘錦瑟捂著腦袋,嘴裡痛呼著沒法思考,更是聽不進去昱弘和的問話了。
昱弘和也回過味兒來了,怒瞪著大夫道:“你說,怎麼回事?”
那大夫慌忙跪了下來:“我這藥有些痛,但……但熬過去就好了,對,熬過去就好了……”
昱弘和不管餘錦瑟的掙扎將人一把抱了起來,然後將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錦瑟,沒事的,過會兒就好了。”
他溫聲安慰了餘錦瑟幾句,卻見她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根本就聽不進去,他從未如此慌亂過,只好回頭對那大夫發火:“你怎麼不早同我說,現今可有什麼法子止住她的痛?”
那大夫就怕這人一怒之下殺了自己,吞吞吐吐的遲遲不敢開口,在昱弘和的催促下,遲疑道:“這……沒法子,也不可將她打暈了去,那樣她身子只會愈發受不住。”
昱弘和無法,恨恨地一腳踹倒了那大夫,只聽餘錦瑟又是一聲痛呼,他忙轉過身去將人抱進了懷裡。
餘錦瑟雖說痛得很,但尚有一絲清明,一把將抱住自己的昱弘和推開,順勢倒回了床上。她實在耐不住了,緊緊咬住被子。
慢慢地,那股來得猛烈的疼痛終於下去了,她緩緩吐出了嘴裡的被子,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形癱軟地平躺到床上。
她只覺自己渾身發軟,使不上勁兒,甚至牙齒都鬆動了般。
昱弘和見了,臉上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對還跪在一旁的大夫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看看!”
那大夫忙站了起來,彎著腰小跑到了餘錦瑟的床邊,拿過她的手把起了脈,見脈象已平和,他不禁大喜:“公子,夫人脈象平穩,已無大礙了。”
昱弘和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他見餘錦瑟這副滿頭是汗的模樣,忙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提水來給人梳洗一番。
現下餘錦瑟的腦子已經清醒了不少,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床頂,淡淡地問道:“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不知為何昱弘和卻偏不想告訴她方才喝的是個什麼東西,只道:“不是治風寒的藥還能是什麼?”
餘錦瑟‘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餘錦瑟不聰明可也沒那般傻!說,到底是什麼?”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