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妙音是個急躁的,可不像壽春公主那般有耐心,也沒等著壽春公主再同她想什麼法子,自作主張地便要約見衛渡遠。
至於衛渡遠,餘妙音不管自己的名聲會如何,可他卻是顧忌的。不為旁的,就為告訴旁人他心中只有他的髮妻餘錦瑟,就算不是在京城成的親,就算他繼母不認,那也是他珍重一輩子的人。
旁人,動搖不得絲毫。所謂權力富貴,更是不行!
他不是不曉得餘妙音這麼多年不嫁人是因著他,可他從未對她有過什麼承諾,拒絕起來心裡更是沒甚負擔。
他想著,女子麵皮到底比男子薄,拒絕個兩次,她總會放棄的。如今他去了軍營中,更是沒時間搭理她了。
其實衛渡遠以前就時不時地去衛磐所在的軍營裡看一看,跟著士兵們練一練,認識的人也不少,大夥兒也都挺喜歡他的,覺著他重情重義。
這回衛磐直接在軍營裡給衛渡遠安排了個位置,同衛渡遠不熟悉的少許士兵私下裡酸溜溜地說了幾句,可大多人還是覺著理所應當的,畢竟身份擺在那兒。
在衛渡遠沒離開京城的時候衛磐也不是沒給他謀個職位的心思,可衛渡遠向來不服他管,他向來奈何不了他,就只能由著他了。
這回衛渡遠能聽話,他還是頗為欣慰的,心頭覺著這孩子還真是長大了,有個媳婦兒勸著當真是好了不少。這般想著,他對餘錦瑟是愈發滿意了。
甚至他還同衛渡遠提過,要不要再替兩人辦一場婚事,只是被衛渡遠給拒了,說是既已辦過了,豈有再辦之理?免得節外生枝。
衛磐之後也沒再對衛渡遠提過這事兒,只是他同壽春公主再說過,很有些遺憾沒能看著兩人成婚。壽春公主是另有心思的,可她不想為著這些個事兒同他找不痛快,也就沒說什麼。
要說衛渡遠去軍營這事兒還真有餘錦瑟一定的功勞,不過,可不是她勸的。在她看來,衛渡遠向來是個有想法的,只要是他想做的,她便會支援他。
衛渡遠有了餘錦瑟後,也總是為著她著想的,他想自己變得更為強大,這樣才能在波譎雲詭的京城中好好守住她。當然,他自小便有著保家衛國的抱負。
世上安得雙全法,他不想放下自己胸中抱負,更不想辜負錦瑟,唯有自己站到了一定的高度才沒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餘妙蓮還沒走到餘妙音的房門口就聽到‘砰’地一聲,是瓷器碎裂的聲音,不大會兒,又傳來了一聲。
餘妙蓮急急走了幾步,到了餘妙音的房門口就見她屋子裡跪了兩個平時伺候她的丫鬟。
餘妙蓮臉上立時揚起抹笑:“三姐,你這是做什麼啊?”
說著,她就走到了餘妙音身側,若有所指地看了眼門口,小聲道:“當心平白招了大娘來,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場罰,莫要再氣了。”
頓了頓,聲音又恢復正常了:“莫要再氣了,來,同妹妹說說,不定就能幫姐姐你分憂解難。”
這餘妙蓮是餘府當家的庶出女兒,向來以溫婉著稱,就算這位小姐的生母不甚受寵,府中許多丫鬟小廝都對這位小姐很是客氣。
對餘妙音這些個丫鬟小廝雖說面上是客客氣氣的,可更多是惶恐,在背地裡也不知編排了她多少回。
這不,這會子那兩個丫鬟就對餘妙蓮感激地看了一眼,還微微行了個禮,然後便默不作聲地收拾起了屋子。
餘妙音也是看不上餘妙蓮的,坐到椅子上就不說話了,還是餘妙蓮先開了口:“姐姐是為著衛家少爺的事兒在苦惱?”
可不是,衛渡遠今兒個又拒了她,她都連續讓人送了大半個月的信了。
餘妙音不耐地瞟了眼餘妙蓮,不情不願地問道:“那你可有什麼法子?”
餘妙蓮拿著手帕捂嘴笑了笑,眼裡卻是沒表露出一絲一毫的輕蔑之意,只誠心幫她排憂解難般:“姐姐那般衛家少爺自是看不進你去的,何不晾個他幾日,不定他就不習慣了,想著姐姐了。”
餘妙音來了興趣,拉著餘妙音的手急切地問道:“真的嗎?萬一沒用呢?”
“這只是妹妹一點想法,成不成還不知道呢。”餘妙蓮一臉坦然,“若是這法子不成,那就得另用旁的法子了,端看姐姐舍不捨得下面子。”
餘妙音放開了餘妙蓮的手,定定地看著別處,眼裡滿是堅定:“我這半月來整日裡約他,鬧得不說全京城的人都曉得了,起碼世家大族的人都曉得了,我哪裡還有什麼面子?早都豁出去了!”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