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錦瑟去鋪子裡交了活出來,按著往常的慣例,她打算去尋衛渡遠了,可走到半道上卻是瞧見了衛芊芊。
只見衛芊芊行色匆匆,不時左右張望一下,餘錦瑟覺著她的舉動委實奇怪,況且王夫人會讓她隨意出府嗎?
話又說回來,她可不相信衛芊芊就這麼消停了。她要麼死了,要麼瘋了,不然她是絕不會放棄攀龍附鳳的機會的。
思忖著,她便決定跟在衛芊芊後面,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要是又要出什麼損招來害王夫人,她也好給王夫人帶個信,畢竟這事也算是她惹出來的。
餘錦瑟不敢跟得近,只遠遠綴在她身後,只見她拐進了一個僻靜巷子,她不作他想,連忙跟上。
衛芊芊到了一個院門前卻是頓住了腳步,餘錦瑟忙隱身到一堵牆後,只見她四下瞧了瞧,確認沒人跟著,她這才敲響了那院門。
來開門的人似乎頗為謹慎,竟是將身子隱在門後,餘錦瑟站在那兒根本就瞧不見那人的模樣,只餘下一片衣角,依稀能辨別出是一個男子。
餘錦瑟愈發狐疑,一個女子孤身來這麼個院子裡,來開門的還是一個男子,無外乎她多想,只怪衛芊芊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只是她的猜想若是真的,那衛芊芊不要臉的程度還真要叫她歎為觀止了!
餘錦瑟待兩人將院門關上後就從牆後走了出來,打量了這院子半晌,只得在心中嘆口氣了,她不是衛渡遠,沒那般好的功夫,不會翻牆進門了還不讓人發現去。
想了想,她便走到了院門前,試著輕輕推了推,門果然從裡面扣上了,她只好作罷,準備去找衛渡遠了。她也出來夠久了,要是還不去找人,只怕他要著急了。
只是她甫一轉身,她身後的院門卻是開了,她回頭一看,只來得及看清來人的臉,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她下意識要掙扎,雙腿不停蹬著地面,一隻手試圖掰開那人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奈何那人力道十足,她便丟下另一隻手臂上挎著的籃子,然後雙手去掰扯那人的手,可顯然還是收效甚微,她根本反抗不得,被那人給直直拖進了院子裡。
那人進了門便對一旁呆愣著的衛芊芊低斥道:“還不快將外面的籃子撿起來將門給關上?”
衛芊芊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就出去將籃子給撿了回來,然後‘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關上門,她便趕忙進了屋,就撞上了餘錦瑟冷冷看著她的眼,她當即大怒,上前就甩了餘錦瑟一巴掌:“別這樣看著我,弄得你好像多高尚一樣!不就一個破鞋,也就衛渡遠那土匪把你當成個寶貝疙瘩,不都是一樣的貨色!”
餘錦瑟被捂住口鼻,不能說話,可對著衛芊芊她只有由心而發的厭惡和不屑,也懶得多說什麼了,只狠狠瞪著她。
衛芊芊還想再打餘錦瑟一巴掌,一旁的男人卻是受不了她撒潑了,怒道:“別鬧了,還不是你惹的禍,被人跟著也不曉得。”
衛芊芊立時焉了氣兒,有些討好意味道:“我怎麼曉得她跟著我啊,以後我會對注意著點的。”
那男人不耐地看了衛芊芊一眼也沒再多糾纏這個問題,只道:“怎麼辦?不能讓她壞了我們的好事,這事要是被她給抖摟出去了,我們兩個都得完。”
“不過,這女子長得倒是好看,這模樣……嘖嘖嘖,還真是水靈,怡紅院的花魁大抵也比不得她吧!”
那男人色眯眯地打量著餘錦瑟的臉,眼裡是滿滿的**,臉上的笑容看得人直犯惡心。要不是他要止住人,不定他就要上手摸一把了。
餘錦瑟只覺這男人看她的眼神令人作嘔,胃止不住地翻騰,被他的雙手禁錮住的身子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衛芊芊瞧著這一幕,心中氣憤,可又奈何不得那男人,只能恨恨瞪著餘錦瑟。憑什麼?憑什麼她看上的男人個個都被她給迷得神魂顛倒?
男人?對啊,看上她的男人可不就很多嘛!
衛芊芊臉上揚起了抹得意的笑,上前伸手扯住餘錦瑟的頭髮,讓她的頭被迫揚起,雙眼只能看著自己。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餘錦瑟,你不是最會勾引男人嗎?好啊,我成全你,不若你就去伺候男人吧!”
餘錦瑟是曉得衛芊芊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何況她還威脅過她,說兩人是仇人也不為過了。她突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來跟蹤衛芊芊了。
心裡本來無所憑依地那股子恐懼也逐漸擴大,她面上強裝著的鎮定在一寸寸被撕碎。
她想起了還在等著她的衛渡遠,要是自己回不去了怎麼辦?她最害怕的是自己臨死都不能再見他一面了。
不,她又極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渡遠那麼聰明,肯定能發現自己不在了,肯定能找到她的。
衛芊芊看著餘錦瑟自始至終都冷靜的面龐終於破裂,看著她總是冷冷直視她的雙眼染上了抹慌亂和懼色,她只覺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