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白小茶,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嫌我煩,想支開我是不是?”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剛說完,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吳巧雲在罵他,說他怎麼說話呢,然後把手機搶了過去,衝我說道:“小茶啊,你別理他,這幾天我看著他養傷,你自己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見到那傻子趕緊跑。”
“我知道的乾媽,你放心吧,對了,我這幾天上班,二哥不會做飯,也不知道是不是都點的外賣,這幾天你多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我估計他餓壞了。”我特意將吳永康的生活說的慘一點,真希望吳巧雲心一軟,再也不讓他出來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問他的。”
掛了電話之後,我小跑著回家,心情格外的舒暢,一進門便看到柳川南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整個人撲過去,柳川南伸手接住我:“上班累不累?”
“不累。”我連忙搖頭,“你今天在家看了一天電視?”
“沒有,中途出去逛了一圈,熟悉一下週圍環境。”他說著,眼神似乎有些閃爍。
我一下子捕捉到了,心下疑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他歪頭看向陽臺的窗戶,搖頭:“沒有啊,我初來乍到,能遇到什麼事情?”
“那可不一定。”我一想起來吳永康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吐槽,“今天早上,我二哥出個門,結果被一個傻子堵在小區門口痛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手都被扭了,去醫院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被我乾媽接回家去了。”
我這邊說著,柳川南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感覺他親眼看見了當時的情景一般。
他這麼一笑,轉而又憋住,下意識的朝我看了一眼,剛與我探究的視線相撞,又轉過臉去,不看我,裝的一本正經的。
他太反常了,按照他平常的性子,聽到這個訊息,第一反應可能會是‘他被打了,是不是又去你那賣慘搏安慰了’之類的話吧?
可是他沒有,卻如此幸災樂禍,不正常。
我就那麼盯著他看,他就一直不看我,眼神到處亂竄,我伸手捧住他的臉頰,逼迫他與我對視:“柳川南,你心虛。”
“我沒有。”他否定的很快,還補充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時心裡面便有些毛了,今天早上吳永康過來給我送早餐的時候,他有看到,但是當時應該是刻意躲避了一下,之後也沒衝我發火,質問我什麼的,我以為他是不想耽誤我上班的時間,等著晚上回來跟我秋後算賬呢。
後來吳永康無緣無故就被打了,雖然他說是小區門口的傻子動的手,但是傻子也有可能被操控啊。
現在再看看柳川南這反常的樣子,我便有些明白了:“吳永康是你打的是嗎?”
“不是,我都沒跟他碰面,怎麼可能是我打的?”他嘴硬道,“再說了,要是我打的,他能認不出我來?”
我掙扎著從他懷裡站起來,後退兩步,瞪著他:“柳川南你跟我說實話,人,到底是不是你打的?”
他看我生氣了,沒否認也沒說話,預設了事實,我當時又好氣又好笑,我周圍圍著的到底是怎樣一群奇葩啊?
“柳川南你幼稚不幼稚?這樣很爽嗎?”
“我只是略施小懲罷了,誰讓他整天跟只蒼蠅似的圍著我女人轉?”柳川南終於承認了,“又沒下死手,男子漢大丈夫的,挨幾拳就這麼嬌滴滴的進醫院,這種男人你也要?”
“呸!”我衝他啐了一口,“柳川南你簡直……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是好。”
“那就別說了。”他伸手將我拽過去,摟住我的腰,“你這麼瞞著我跟他住一起,我還沒生氣呢,你生的哪門子氣?”
還強詞奪理了。
我扒拉他的手,但是他抱得很緊,根本扯不開,我氣沖沖道:“柳川南,我來湘西的目的你是知道的,除了吳家,我沒有任何靠山,你別把我的事情攪黃了,到時候我可不饒你。”
“誰說你沒有靠山?我不就是你最大最堅實的靠山嗎?”他委屈道。
“你嗎?你都不跟我一起住在這邊,怎麼做我的靠山?”我反問他。
他沉默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每次提到這個話題,他都不鬆口,我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讓他能留下來。
我嘆了口氣,問他:“那你這次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我……”他欲言又止,我苦笑一聲,“那你吃過晚飯就走吧,心不在這兒,我也不留你,明天一早我還得上班,要早睡早起,明天沒時間送你。”
柳川南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話,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問道:“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你覺得呢?”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白小茶你變了。”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有了吳家做依靠,你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是不是?”
“說的就跟我以前不敢跟你這麼說話似的。”我也學著他陰陽怪氣道。
他手在我腰間摩挲著,心事重重,其實我回來之前,是想跟他說說今天在醫院裡面,看到的那個疑似墨白背影的人的,但是現在卻忽然不想說了。
“仰人鼻息的日子是真的難,如果是在長白山,根本不用……”他憋屈了好一會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