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此刻泉祖身邊的這位守護者,名為方向,它應道路的存在而生,負責維護文明的脈絡,也算得上是星幕世界現存諸多守護者當中頂級的一位,但隨著星幕世界法則元氣日漸調令,它也在終日忍受著自我消散的折磨。
泉祖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自從遷徙到了冰霜大陸,一方面是這個大陸的冰霜之力,不斷侵蝕泉祖升級,需要更多的精力維持不被凍結,另一方面則是厄爾尼諾大災變,反覆無常的自然法則,泉祖竟然感覺自己正在逐漸被汙染,已經無法像曾經一樣,作為100%純淨生機帶來生命的希望了。
方向的形態,是一團風車草。
雷洛席地而坐,聽著兩者的交談,他的本意是想從泉祖的這位好友身上,打探到滅老怪給予的那個雷霆打碎群島生物的訊息,沒想到即使這位見多識廣的守護者,竟然也沒有這個生物的情報。
“這數千年來,我的力量不斷衰弱,不只是我,這個世界的所有守護者,都在漸漸走向末路,不知道多少末微守護者已經消失。”
面對雷洛的詢問,他也只能無奈表示嘆息。
聽聞對方如此一說,雷洛沉默片刻後,卻突然道:“也不見得吧。”
在泉祖和方向的注視中,雷洛繼續道:“我聽說在冰霜大陸極北之地,棲息著一群神秘存在,它們集結著這個世界最龐大的氣運,平日裡幾乎不離開棲息地,只有每千年一次的測量洞察時,才會現身。”
“你說的……是經緯磁極者。”
方向深思片刻後,贊同道:“它們的確是除了那少數幾個特殊守護者外,最滋潤的一群守護者了。”
“但我看它們的使命,卻是越來越沒有道理了,只是依靠曾經歷史上的一些貢獻,延續下來而已,現如今的星幕世界經緯,真的還需要它們嗎?”
“這……”
方向不明所以。
它不明白這個強大生物,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泉祖則清楚知道其中原因,若有所思之色,沉默下來。
雷洛繼續道:“換而言之,若是將它們覆滅的話,潰散出的龐大氣運是否會讓其他的守護者更好過一些?畢竟你們才是接下來戰爭的主力,通天柱的存在,不正是因為你們的傾力支援嗎?”
方向難以置信的看著雷洛,見他認真之色,不似在說笑。
若是在平時,它們同為守護者,一個外來者敢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自討苦吃,但現在的這種時候,守護者們內部也在不斷競爭著,想要在這越來越乾枯的池塘裡活下來,除了更多的水源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死其他競爭者。
如此。
方向回應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雷洛聞言,面龐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越是到了危急時刻,他作為這個世界最高權力代表之一,所作出的行動便越是需要慎重,尤其是對未來可能產生重大影響的行動,必須要賦予足夠的正義光環。
……
一年後。
雷洛此行,可謂是萬里迢迢,當飛行器從曲率時空重新穿梭迴歸表世界的時候,能量罩的消耗程度頓時倍增。
“這是極地區域才會出現的永夜,每一千年才會照亮一次。”
雷洛看向窗外永恆的黑暗,又注意到了黑夜當中的美妙霞光,驚訝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竟然看到了極光,這被稱為世界上最美的自然景象。”
蘿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欣賞著美妙的一切。
此次出行,只有兩人相伴。
蘿拉看到這美妙一幕,似乎想到了天賜,淚水在眼圈打轉,從兒時的點點滴滴到後來獨自前往中土之地教書育人,成為兩人的驕傲,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剛開始時是她不斷安慰雷洛,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的角色反而調轉,雷洛開始頻頻安慰沉浸在思念中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