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冥界的水果,都會說話不成?”呂青甜此時才算恢復了一些鎮定,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她有些恐懼的望著滿園的花草。
“你開什麼玩笑?它們要都是會說話,我還會這麼無聊麼?”果子哼了一聲:“我前頭幾百年,也是不會說話的,後來青姐姐老是哭,我才逐漸能聽懂她說什麼。”
“哦?”呂青甜好奇的追問:“青姐姐是誰,她為什麼總是為什麼哭?”
“青姐姐是看守這個園子的人,她說她是這個地方的孟婆。”
呂青甜大奇:“那她現在去了哪?”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只知道她讀詩也哭,掃花也哭,邊哭還邊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後來我會說話了,就問她到底是為什麼,她說我是個呆子,什麼都不懂,也懶的跟我說話!”果子悶悶的說。
她這麼一說,呂青甜頓時覺得什麼叫同病相憐了。她向著果子靠近了幾步:“我不覺的你呆啊,你別妄自菲薄,這整個園子裡面只有你會說話,你怎麼呆?你是最有靈氣的!”
“是麼?”果子眉開眼笑:“你可真好,你是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
“我也是個孟婆,不過,我是新來的,叫呂青甜,你叫……”呂青甜剛想開口問,忽然想到,這果子估計是沒有名字的,不由的趕緊閉了嘴。
哪知那果子卻心有靈犀一般接了她的話:“青姐姐叫我三生,我聽著這名字,覺得甚好。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這麼叫我。”
“三生,這個名字很不錯。以後我就這麼叫你。”呂青甜重重的點了點頭,便開始發起了牢騷:“三生啊,你說,剛才那個人兇不兇?他弄死了我滿園子的花草,還說是為我好,我真是一提起來就來氣。”
“但是我聽青姐姐說,你們做孟婆的,是養不活人間的花草的,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呂青甜皺了皺眉:“真的?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三生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他那是為了你好,怕你接受不了啊。你難道不該高興麼?為什麼還要生氣呢?”
呂青甜皺著眉頭,伸手點了點三生的額頭:“他這麼做,沒有徵求我的意見,他就是個暴君!”
“對一個人好,還要徵求一個人的意見麼?”三生眨著眼睛問。
呂青甜張口結舌,發現有些道理,和這隻果子是說不清了。
“之前的有個哥哥,經常來找姐姐,可是每次姐姐都不見他。但哥哥走了以後,姐姐就會到我面前哭。我就問姐姐,為什麼要不見哥哥,姐姐說,是為了那個哥哥好。”三生張開小嘴,嘀嘀咕咕的開了口。
呂青甜聽的入神,不由的八卦之心頓起:“哦?還有這樣的事?”
“是啊是啊,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孟婆姐姐了,就連那個哥哥也不來看我了。”三生有些委屈的說。
“你別難過,我聽說這邊的工作調動很頻繁,我抽時間幫你問問。你要是想她,我可以幫你帶話!”呂青甜趕忙安慰到。
“我估計這話你是帶不到了。”門外傳來肖然冷冰冰的話語。
呂青甜回頭,卻正看見肖然去而復返,正滿色沉沉的立在門外。
她哼了一聲,故意不去理會。
“為什麼?我為什麼見不到她了?”三生雙目圓睜,顯然是吃驚到了極點。
“你的問題太多了,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知道麼?”肖然走到吊著三生果的藤蔓上,用手輕輕的敲了敲藤蔓,三生在藤蔓上飛快的打著圈。
“暈,好暈啊!”三生在藤蔓上呀呀的尖叫起來。
“你怎麼能威脅她?”呂青甜見狀,趕忙站了起來,伸手扶住了那枚不住旋轉的果子。
停下的果子已經變了臉色,在肖然面前簡直是噤若寒蟬了。
“前任孟婆馮小青,不守冥規,被免了差事。這才輪到了你,你不想變的跟她一樣吧?”肖然語氣淡漠,看也不看呂青甜一眼。呂青甜只覺得,自己的一腔怒火被肖然兜頭澆了一瓢涼水,正迅速的冷了下去。
“你們,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她聽見自己的牙齒在打顫。
“你們把青姐姐怎麼樣了?”三生在藤蔓顫顫巍巍開了口,甕聲甕氣的問。
“我不知道,審判現在不歸我管。我只知道,按照慣例,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肖然的神色彷彿沾染了冰雪,臉上依然掛著那副淡然的表情,無悲,也無喜。
呂青甜和三生極快的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