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行一聽這話,哪裡還不知道對方是想探探自己的底細?
想了想,回道:“道友所說不錯,最近中原是出了許些大事,特別是在湘西地帶,更是屍王盡出,屍毒瘟疫瀰漫。這次我急忙前來明月族,乃是請明月族前輩出山相助。且不日就要召開三教九流七門八道盟主大會,我奉師命請明月族前輩前去磋商此事。”
“哦?是這樣啊?不知道友師門是?”
“天道門!”
張三行漫天胡謅道:“龔道友,前些時日我夢掌門聯合其餘六門六子在湘西大戰屍王,不幸受到屍王圍攻,六門前輩皆都受傷不少。我師父聽說明月族至寶天地靈露擁有救死扶傷肉生白骨之效,我天道門掌教急需此物療傷,以應對即將到來的災劫。”
“什麼?還有這事?”
龔半仙也只不過是個結丹後期高手罷了,對於那些頂尖高手之事,他了解的也不是太過詳細。
現在聽到張三行這麼一番胡謅,臉色大變,急忙道:“即是如此,道友可速去明月族。還有,最近我聽聞沙祺族有些不太平,道友若是可以的話,儘量不要從他們寨族腹地穿行,免得遇上麻煩。”
張三行聞言,一陣大喜,連忙道:“多謝道友相告,此次屍王聲勢浩大高手眾多,道友也可早作防備,以應對不測。”
言罷,張三行卻是沒工夫瞎扯下去了,急急忙忙和汪儒平等人朝著前方趕去,不再久留。
反觀龔半仙,當他看到張三行一行眾人已經遠去後,也同樣急忙朝著寨族而去,要向寨族高手彙報此事。
“張老弟,你剛剛為什麼說你是天道門的人?”汪儒平問道。
張三行聞言,苦笑道:“汪老闆,老實說,我也就對那個什麼天道門稍微熟悉些。至於其他門派,我雖然聽說過名頭,但我也沒見過他們門派當中的幾個高手。反倒是天道門門主夢若塵,我見過他幾次。
且我剛剛那話也沒有太多虛言,夢若塵的確受傷不小,想必那個龔半仙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只是他剛剛說的沙祺族最近不太平這事倒是要好生考慮了。”
“考慮什麼?”汪儒平問道。
“當然是考慮那些不太平的事到底是什麼事了?”
張三行默默盤算了一陣子,回道:“按理說,黑幀族和中原交接,就算苗疆有不太平的事,也應該是他們黑幀族才對。那個什麼沙祺族更在裡面一些,如此他們又是哪裡來的麻煩?且苗疆各處勢力素來不可其他道門有什麼糾纏,如此說來,這事豈不是怪哉?”
“呵呵,這有什麼好想的?等我們到了明月族,問問我姑姑他們不就行了?她們就待在苗疆,對於苗疆的變化肯定比我們熟悉,如此我們又何必費工夫去想這些事呢?”汪儒平笑道。
張三行聞言,頓時被駁的啞口無言。愣了半響,尷尬一笑道:“呵呵,汪老闆,你這話倒是實在。既然沙祺族不太平,那我們暫且也沒必要從他們那裡借道,換個安全一點的路線算了。費些功夫就費些功夫,反正我們又不急於一時。”
“嗯!”
汪儒平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整頓休息了一番,復又急速趕路。
在苗疆明月族,也就是碧落聖姑所在的寨族。自當碧落聖姑離開張三行回到苗疆後,她一開始倒是極為安穩,一直閉關,刻苦修習蠱術和武道秘法。
然而,這種日子還沒過半個月,她復又出關了,臉上說不出是喜還是憂的神色,時常一個人遙望東方,一看就是一整天。
似乎有什麼事令得她心煩意亂,無法靜神去修行,自己一個人也無法處理這些事。
如此這般,又是半個月過去了。直到汪儒平的老婆碧青燕帶著她的兒子來到碧落聖姑跟前,碧落聖姑才微微好了許多。
不過自那以後,她卻是再也沒有修行過蠱術,只是偶爾練習一下武術,將大部分精神放在了練習彈琴和書畫女紅之上。
只是不知為何,她沒有花什麼心思去練習武術,但她的武術境界反而增長神速,境界極高。
若是武術也依照屍道七重境界劃分,此刻她的武術境界最起碼達到了綠屍王巔峰境界。
碧青燕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堂妹是怎麼回事,竟然不修行蠱術,反而做一些普通女人做的事情,她很是疑惑。
抽空問過許多次,但都沒有問出什麼名堂。對此,碧青燕也沒再理會這些事。
這日,碧落聖姑又是一個人站在高山之巔,遙望東方,雙眼朦朧。
隨後,彈奏了一陣古琴。
優雅而又充滿無奈之感的琴音迴盪在山谷之間,久久不曾散去。這些琴音透發出一個巨大的矛盾心理,似乎再向人宣告,彈奏琴聲之人此刻面臨著一個為難的抉擇,不知道該如何取捨,猶豫不定。
彈奏了許久,碧落聖姑提起放在一旁的古劍,伸出芊芊玉手,一陣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