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壁殘垣之上,大風橫吹邊岸。
無數的山石滾落在地,而房屋更是倒成一片。
在廢墟之中,東島一郎的刀光如水,狠狠朝著身披重甲,身上帶著無盡寒霜的陰兵劈了下去。
這一刀,他勢在必得,殺人、殺鬼,眾生皆可殺。
這便是他的殺道,在殺戮之中謀求更大的進步。
無盡殺氣肆意,東島一郎眼中是一種興奮。
他六年前開始刀法入門,此後自第一次殺人開始,進度可謂是一日千里,自此開始了他的殺人練刀之旅。
時至今日,已然有一百一十一人死在他的手裡。
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選錯了對手。
陰兵毫無生氣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人的情感,那就像是無盡寒冷廣漠的北極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火。
那不是畏懼,也不是驚訝,那是一種詫異。
就像是看到了母豬上樹,老鼠追貓一般的詫異。
那是看到了違背天地規矩的詫異。
這一刀狠狠的劈向身著重甲的陰兵的脖頸。
快若星辰。
一寸。
又一寸。
東島一郎一直覺得看到刀滑落生命的感覺是一種美妙的享受,那鮮血噴湧,生命消亡的暴力的美感是世間最為美妙的事物之一。
他的氣血翻騰著,包裹著刀光。
身體之中的腎上腺素也不斷分泌著。
“當!”
那是一聲巨響,但是陰兵卻沒有像東島一郎想象的倒下。
一隻蒼白至極如同寒冰一般的手掌將東島一郎的刀狠狠的摁在了半空之中。
無盡的陰氣順著武士刀流入東島一郎的身體。
冷。
無比的寒冷。
那是說不出的感覺。
整個人的身體連帶著思維似乎都要被固結了。
東島一郎只覺得的自己的氣血被一股寒氣瘋狂壓制著,以至於他的身體一瞬間便失去了控制。
這是陰氣入體、陽氣被壓的感覺。
古籍之中記載著這種特殊的狀況,這是恐怖的陰靈才能有的力量。
東島一郎和陰兵四目相對著,東島一郎眼中興奮已經逐漸消退,取之的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