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那猛然回首,卻發現那裝有佛骨舍利的錦盒隨著那細細的絲線朝著黃河中去。
它穩穩的落在了大浪咆哮的黃河之中的釣叟手中。
釣叟也不著急,他靜靜的站在黃河之上,將錦盒放在左手手中。
斗笠遮擋了他的面容,但是遮擋不住那種隱士的風格。
那在黃河之中的竹筏就像是一片葉子。
但是在釣叟的腳下,再大的浪也翻不了這小小的竹筏。
“僧人禮佛算什麼大盜,你這人還不把佛骨舍利還給我?”
迦那氣得跳腳,他朝著釣叟怒吼著。
到手的佛骨舍利被搶走了,這簡直不能忍啊。
他身側的北歐弟子抬頭看著遠方的釣叟,心道這個釣叟好厲害啊。
他便是雙手齊上也不能從自己師傅手中搶過來錦盒。
“沒有規矩。”
黃河中心的釣叟聞言一聲冷哼,他手中的魚竿一甩。
那細如絲線,幾乎不可見的魚絲瞬間向著迦那抽去。
這魚絲風吹則動,但是在釣叟手中,這魚絲如同百鍊精鋼。
以迦那的目力看著這魚絲都有著些許艱難,只有魚絲靠近之時,他才察覺。
“撕拉~”
魚線撕碎空氣,狠狠的抽了下來。
迦那立馬揮著僧袍的大袖意圖擋下來這一擊。
但是隻聽到“撕拉~”一聲,然後又是“啪~”一聲。
釣叟的魚線直接撕裂了僧袍,狠狠抽在了迦那的腦袋上。
這一下魚絲勁力剛剛好抽破他的頭皮,但是又沒有傷及頭骨。
一道血痕出現在了迦那戒疤的中央。
而他整個人都被抽翻在地。
北歐僧人已經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師傅連一招都頂不住。
在天竺論道的時候,自己的師傅可是大殺四方,幾乎沒有對手。
但是現在竟然被一個釣魚的一魚竿就給打翻在地了。
“滾吧,九州的東西不是你能動的,微末道行,你也就能欺負欺負那個禪宗未成的小和尚。”
釣叟搖搖頭,似乎是很看不上迦那的行徑與道行。
但是他更不爽的是迦那的身份,外邦番僧竟然也敢在九州之內如此行事。
“不可能,天地復甦不過五六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有人修煉到這般田地?”
迦那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所修的《古瑜伽術》與九州修士所走的練形化精路子是一樣的。
但是他們是直接從化精起步,以至於古瑜伽修士多為外形枯瘦至極。
可是,天下萬道殊路同歸。
僅僅六年,斷然不該有著如此大的差距。
那黃河釣叟竟然隔著半條黃河,僅僅是靠著一絲絲線便破了他的袈裟。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