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起伏、丘陵團聚。
此時天色微白,萬里無雲。
不似正午那般燥熱,但也不似冬日那般凜冽。
母德忠一身白色的短衫,他坐在那青坡之側的大青石之上,靜靜等待著李魁首的到來。
人孩童時喜歡幻想自己長大後的一切美好,青年時盼望著自己意氣風發的時刻到來,中年喜歡嘆息自己生命之中有太多錯過,但是到達母德忠這般耄耋之年,心中已經少有留戀了!
唯有後人與他沉淫半生的風水秘術!
初見李魁首的時候,他有過惶恐,怕將後人拉入這個太過於玄奇的圈子,但是此時他卻是放下心來。
李魁首是個得志的人,是個有傲氣的人,也是一個懂得禮數與規矩的人。
“來了!”
母德忠輕輕的笑道,他半輩子獨自鑽研風水秘術的那種孤獨,旁人是很難明白的,只有經歷過他一樣的人生才知道忘年之交有何等珍貴。
那是一種知己!
遠處一身灰白色的運動服的李魁首緩步向著母德忠走了過來,他已經完全看不到昨日的狼狽,此時依舊是那樣器宇軒昂。
“嗯?”
母德忠皺了皺眉眉頭。
遠處,李魁首的背後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人虯髯環首,虎背熊腰,有著江湖大盜的雄渾氣勢,而其中另一人,其貌不揚,就像是春日裡的風,你看不到他,但他就是存在著。
李魁首帶著身後的兩人緩步向前著,足足數十息,一行三人才走到母德忠的面前。
陳向閻沒有說話,他主動的慢了李魁首半步,而陳平更不會說話了,他比陳向閻還慢了半步。
“前輩,今日是來道別的!”
李魁首一拱手,淡淡道:“我與前輩忘年之交,前輩不吝賜教,我深表感激,此時有事離去,有時間來叨擾!”
山城之中,夏日少風,母德忠的白髮從眼角旁落下,他明亮的雙目看看眼前的李魁首,又看看李魁首身後的兩人,瞬間便明白了局勢。
這是劫持?
人老成精,他空活近百年,人情世故、世間起伏看得太多了。
頓了一下,這個年近百歲依然精神抖擻的老人似乎思考了什麼,最終緩緩道:
“論完今天在走吧!”
李魁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老人,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老人不想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不想有人接觸到他的家人,見到有生人怎麼會主動要和他論道呢?
“怎麼?長輩賜不敢辭!”
“是,長輩賜不敢辭!”
李魁首上前做到了原本自己每日坐的大青石之上。